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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五、宫墙瘦(1 / 2)

托文帝罢了早朝,又是照例考校了几个尚未出宫分府的皇子的功课,才是起驾往合欢宫而去。

一阵虽冷却不凛的风过,居然带起了拓文帝一点凄凉之感:季已入冬,万物或收敛或枯竭,生机黯淡。又是一年即将终了。。。。。。人生一世亦如一载四季,待到暮冬之时,又哪有下季可期?

拓文帝一时意起下了轿辇,道是要在宫内走走,这一走却是愁思更甚----朱墙华殿玉阶,万乘至尊之地。自古多少云龙风虎为了入主此地却只得了个“沉尸黑土下,葬魂白骨中”之果,而终是登了大宝的,又是有几人真领受了“否极和泰来,茧破自不同”之感?

帝王、败寇、功成、身死或原是无别?生生不息的愿与天比高之人或原意都是只为了血脉延绵,不断不息?

念至血脉,拓文帝嗟叹连连:朕有七个皇子!然除却阿七,个个都是身带暗疾。有天疾者本就不宜继承大统,然能奈何?这本就是朕的宿债!无奈何!

“皆是蠢才啊!”拓文帝暗自唾骂,“既有暗疾,就当愈加发愤图强,然一个个都是无思于学识民生,只倾心植党营私、党同伐异,一派“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姿,只图来日唯我独尊之时!

朕尚在壮年他们就都已等之不及、恨不得明日就能坐上朝堂成那万人之首!唯有的一个不争的阿七却是多亏了他的“好娘亲”,至今连《四书》为何都道不明白!为避己祸、宁误亲儿的郑贵嫔,当真是可恶之极!

然其余六子的娘亲,又有哪个能归为善类?一面扶持自己的皇子,一面吵嚷着要改那“留子去母”的旧制!都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尝尝皇太后的滋味么?然朕说,休想成那妄想之事!

妄说朕而今无意去立那太子,纵然是立下,只怕来日待朕驾崩,这干蠢才还是会寻了各种藉由来争一争、夺一夺!生死存亡之间又是几人、何人能以幸存?蠢才、庸才败走乃至被屠戮也就罢了,本就是咎由自取,不值叹惋。但朕殚精竭虑拿下的江山,一旦因此乱沦丧在这干不肖儿手中,岂非是朕前功尽弃?!

一涉此想,拓文帝便是心血澎湃,郁郁不忿:南边大良朝可是虎视眈眈觊觎北地已久,而今不打不攻是为那武顺帝登基时日尚浅,不想舍本逐末起一场战事坏了才得以复苏的国之民生,然数十年之后一旦大寒内乱,他早已是根基稳扎,岂有不攻不取之理?

“武顺帝!”拓文帝一声冷哼:“朕取年号拓文,旨在示意以文、以经、以书养天下,改一改大寒朝向来的马背彪悍之姿,创一个道、理、法合融之盛世,然这小子一旦掌了良朝江山,居然一反良朝儒雅之风,取国号为“武顺”!武顺武顺----仗武而使天下顺!其旦旦恫吓威吓之意袒裼裸裎。。。。。。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这般挑衅于朕!然朕又能奈何?也是无奈何!

武顺帝历精为治,继位经年来当真是治了个民顺国强,朕膝下这一个个一双双的蠢才、庸才来日怎能与之抗衡?大寒怎能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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