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见可怜、齐恪不知!盛馥亦是一知半解!”东方举瞥一眼盛为,愈发觉得他睿智难得,“你既不刘赫,便是当他全知了!”
“不然他怎会有恃无恐、丝毫不惧被取了性命?”盛为豁然开朗却并不畅快,“母亲只说“刘赫若亡、盛馥不存”乃是一巫咒,并不曾告诉了二郎原来是有渊源在前。”
“可若二郎不信呢?”盛为混赖之气复现,“这等飘渺之事,凭甚要信?若只是一巫咒,二郎是为宁可信其有而要保得刘赫性命,然若说是前世之故,这信与不信或者都不值得好生推敲!”
不料想盛为的一番见解换得是东方举的一顿白眼,“此事你之后慢慢推敲也是不急!我说与你听只为眼下紧急之事,谁又让你推敲真假呐?”
“那尊驾说与二郎听来何用?”盛为拂袖。
“是为能寻出能解了眼下困局之计呐!你当你舅父是酒吃多了只为多说些话来撒了酒疯?”东方举颇是嫌弃地看着义愤填膺的盛为,“你既自认了得,可能识得其中之理?”
“哼!”盛为负气转向而对,却不由自主地盘桓起“其中之理”来。
“想得了便说,想不得也莫要拖沓,且让我说与你听!”东方举又一盏酒尽,晃晃酒壶已是寥寥无几,“这酒都是要尽了,且耽搁不得啊!”
“这有何难?”盛为倏忽转过身来,“不就是些不能让至尊知晓实情、却又要救出齐尔永且还不能让盛家起了内争之事么!”
“我大哥既已做下此事,就并不是我等去往那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便可罢休。”虽是想好了“只谋事、不思人”,盛为还是要为盛远莫名铸成大错而叹,“而他占了地利之便、又拥兵自重,若要救出齐尔永,就必要作势去攻!”
“既然要瞒过至尊,既势必要编个藉由遣了恪王禁军及娘子军回去,只留庄中人用......那便更是敌众我寡,不堪一击!因此便要依仗刘赫人马一用,非但要依仗刘赫人马一用,且还要他认下齐尔永乃是寒朝太后掳去之责......如此至尊即便再疑,也是无由可寻,盛家可脱瓜葛。”
“刘赫于盛馥今世有情、前世有亏,且他亦是个想博千秋英明之人,因此二郎想来只要盛馥开口他便能应了五、六之数......复加上寒朝而今内乱频起,刘赫若欲平息再返帝位势必少不得‘南兄’之助,届时这‘太后谋乱、意欲背盟败约,更掳走恪王’之由是可一通百通之说,至尊也不得不助!”
“万一你家至尊正想打仗呢?正想藉此南北合一呢?”东方举似笑非笑地调侃起盛为,“且刘赫就一定肯将再犯‘弑母’之罪?凭白地再遭人诟病?二郎想得也是太美!”
“至尊而今不想有战、一心求和!若要再问他为何一定会相助于刘赫......一来刘赫乃是至尊妹婿,二来么......齐尔永若是不死,便可陈情。不论至尊暗里如此猜疑,可于世人跟前却万不肯落下个“因子惮弟”的恶名,因此他势必要应!”
“如此亦可称是为各取所需,便可圆满了罢!”盛为虽是这般说来,却觉心中不定。
“哦!原来如此!原来你将身家性命都系在刘赫一人之上!”东方举啧了一声、点了点头,忽然又问,“好是好,不错也是不错,可若刘赫应是应了,却要盛馥去做他的寒朝皇后来换呢?届时如何?”
“届时如何?”盛为果然语滞,忙不迭地怨恨起自己只独想到刘赫终会以江山为重,倒是错漏他还有那等心魔难去。
“这就如同你只见你大哥造反却不纠其因一般,或者就如同你不细问为何舅父我要将祖宗八辈都吐尽了给你个外姓人听一样,你皆是只看其表却舍里不究!”
“安然!”东方举看着盛为因羞愧而绯红的脸颊很是受用,“实则你能理清这些已是不易......至于届时如何,你舅父我只有妙计,你只需依计行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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