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命等人勃然色变。郎主有铁令如山,要快速带了念公子回京--若念公子不见复又加上伤及二郎,岂不是要万死不赎?!他们似可揣测,本当该竭力促成莫念归家的二郎为何非但不息事宁人、反而一再惹是生非......然又奈何?这时这地说理不可、一战不成,退去?那更是万万不能!
“嗖!”一支箭矢带着破空之响钉在了盛为足下,箭羽震颤地恍若秋蝉临终。盛为顿住步伐,看了一眼、思了一想、叹了一息,“看!”他伸手四处指去,“此季中多的是落叶坠地之景,这片片枯黄便似二郎的嗟叹一般.....”
“然黄叶不落,哪容春季嫩绿勃发?”盛为又拔起箭矢不住把玩,鞋履印覆上了那处“伤痛之痕”,“是以二郎叹归叹,却不会因此伤心动容!”
“属下宁愿来日以死谢罪,今时也不能容二郎妄行!”非乐垂下了眼眉、嘴角,“二郎再跨一步,属下就要发令放箭!”
“怕你个球!要来便来!何必像娘们一般罗唣个没休!”北军中有人叫骂道,“你放箭,我们自也能放箭。纵然不敌,也终能杀几个抵数。”
“哼!”非命冷嗤一声,一挥手,一排箭矢就往那人处飞去.....“唔”声连连之下,盛为脸色蓦地潦白。
“怎样?”他不回头,只问,“伤得可重?可有人......”
“不及性命便是无碍!”有人回他,“二郎放心,老天今日不收我等!”
“你们无盾吗?”他又悄声问道,“不该是有盾的吗?”
“本是有,而今不曾备得罢了!无碍!二郎不需挂怀。”
“非乐鲁莽!”那一头的非命却也在低语,“若伤及念公子,如何是好?”
“本就不该待到此时再寻念公子!”非乐的嘴角垂得更低了些,“若非你坚持,说不定我等早已接了公子回京复命。而今二郎混赖,不逼迫一二,他又怎肯就范?且北人性命又何须我等来忧?死便死了,又如何?”
“二郎,且听属下一言,让属下等将北人细细查抄了,只需寻到念公子,自会放他们离去!”非乐不待非命再言,又张弓瞄上了盛为,“或者北军、尔等,交出念公子,便可安然离去!”
“不可!万万不可!”萧将军不知从哪处而来,挡在了盛为身前,“天知晓他们是受何人指派而来。念公子乃我萧家幼主,怎可随来历不明之人而去!”
“那你喊萧家军来护主啊!何必差使我等?”北军中有站得近的,听见了便是不悦,“于我们,你们都是来历不明之人。却是要我们卖了气力又舍得下性命!”
“那是二郎之意......”
“二郎是独一个要带了我们出去、为我们脱困的。萧将军可有过此意?”
这厢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起来,倒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非乐看得进退两难。非命伺机掰下了他的臂膀,劝道,“北人在此聚集者甚多,若真伤了他们性命便是难免一战。我等自是无惧,然也难保分毫不伤......毕竟还是大事在后,能不动武便不动武罢!”
“郎主道你我为一张一弛,只是你这'驰’太过于松垮了些!我自有分寸,无需你来置喙!”非乐的薄唇一抿,电光火石般地又是一箭朝着盛为处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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