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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湯思退的倒塌,史彌遠、史家就成了朝堂之上的最大主和派,或者說是主和派們的主心骨。
而韓侂冑眼睜睜看着出使金、夏兩國回來後的葉青,開始有條不紊的在朝堂之上爲他自己謀後路,開始爲了能夠活着,與自己、與史彌遠劃分界線,這讓韓侂冑不得不去擔心,會不會在抗金北伐的過程中,大宋朝廷又要少一位抗金之士。
相比起葉青不願站隊於韓家,韓侂冑展現出了絕對的戰略高度,他更多的擔心,還是怕葉青在出使金國後,改變他自己的理想,會由一個痛恨金人的有志者,變成一個“小富即安”的主和派。
所以他纔會在給葉青的條件之中,直接指明瞭自己的擔憂,便是擔憂葉青會像史彌遠一樣,爲了自己的私心、私慾,而忘記自己身爲宋人,華夏民族該有的氣節。
當然,這都是建立在退一步來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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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夠爭取到葉青,那是再好不過,如今既然爭取不到,那韓侂冑也不希望葉青在成爲他朝堂之上的勁敵時,還會成爲他北伐路上的絆腳石。
以一個身份爲歸正人的辛棄疾,來換取一個他韓侂冑都極爲欣賞的抗金之士,而且還能夠完全杜絕葉青跟史彌遠聯手,韓侂冑無論怎麼算,都不覺得自己在這一次交易中吃虧了。
隨着韓侂冑在第二日啓程趕回臨安,葉青也在多逗留了一個時辰後,便也開始離開建康回臨安。
建康城再次恢復了往常的熱鬧與喧囂,那一夜的衝突,在建康百姓的心中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或者說,經歷過金兵鐵騎南下後的建康城,百姓們在意志力上變得要比其他地方的百姓要堅韌很多。
不過即便是如此,這幾日的建康城內,依然是流傳着關於鍾家的風言風語,不明真相的百姓很願意展開自己豐富的想象力,站在彷彿自己親眼所見一樣,繪聲繪色、言之鑿鑿的在茶館、酒肆、賭場,甚至是青樓內講述着鍾家覆滅一事兒。
隨着時間再過去了一天,前兩日還曾熱鬧喜慶的鐘府,如今則是滿目縞素,上上下下,無不透漏着一股股落魄潦倒的氣息。
一輛馬車緩緩駛到了鍾府的門口,車轅左右坐着一老一少,在馬車緩緩停下後先是打量了一番,門楣鍾府二字的牌匾,而後纔在鍾家其他人的注視下,拿起放在車廂後面的馬鐙:“小姐,鍾府到了。”
隨着鍾康、鍾麟兄弟在那一夜相殘而亡,如今的鐘府,能夠做主的,自然是落在了鍾家老三的頭上。
看着那一老一少面對還未露面的馬車主人,便態度極爲恭敬的樣子,鍾家老三有些無措的在下人的帶領下,快步從靈堂跑了出來。
“請問……。”一身縞素的鐘家老三鍾寧,看着等候車上主人下車的一老一少問道。
“敢問可是鍾寧先生?這裡可是鍾康先生府邸?”陶潛從未有過的正經,面帶悲痛,彷彿他家死了人似的,紅着眼圈行禮問道。
“正是正是。不知道先生……?”鍾寧實在拿捏不準眼前這中年儒生的身份,看樣子非富即貴,但卻只是一個車伕,難道車上還能是什麼高門大戶的貴客不成?
“還請鍾先生節哀。我家先生與鍾康先生多年前曾有過一面之緣,前兩日剛剛到達建康,本想來拜訪,誰知道……鍾康先生竟然……所以先生忍着悲痛,也想過來弔唁一番。但先生向來獨來獨往慣了,更不喜與人相處,所以還希望能夠讓我們家先生,單獨弔唁鍾康先生,如何?”陶潛說起假話來,在旁邊蠶豆兒的眼裡,簡直就跟真的一樣,連他自己都差點兒信了這傢伙臨時編出來的鬼話。
看着陶潛那情真意切、哀傷悲痛的臉龐,鍾寧一時之間都有些發懵,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位文雅風流的先生,但卻只能是給他人當車伕,難不成這馬車裡的……會是哪位名滿天下的先生?
但不管如何,鍾寧此時即便是想要拒絕也沒有辦法拒絕,何況人家又不是來鬧事兒,只是弔唁,而且還是冒着被朝廷追究的責任來弔唁,若是不讓進府,顯然是說不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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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鐘家不比當初,任何時候都是高朋滿座的樣子,如今稍微遠一些的親戚,唯恐避之不及,就是連弔唁,都是匆匆而來,急急而去,生怕晚一些會被官府的人認爲,跟老大、老二有什麼密切的關係。
頭戴一個黑色厚密的淺露,使得整個人從頭至肩都被包裹在裡面,完全看不清楚來人到底是何人。
身上披着一件明顯要比他身材寬大很多的黑色皮裘,把來者的身材也完全包裹在了裡面,以至於讓外人根本都無法分清楚,這位前來鍾府弔唁的先生,到底是男還是女。
而接下來更令人驚奇的是,這位身着黑色皮裘,頭戴黑色淺露,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先生,對於鍾府上下竟然是格外的熟悉。
甚至是不用下人帶路,都知道該從哪裡走,該到哪裡拐,特別是當進入靈堂之前,這位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先生,更是先領路的下人一步,竟然直接奔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