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知府都來衙署辦差嗎?”葉青手裡的汗巾溼漉漉的拿在手裡,額頭上此時依然是一層密密的細汗,身上的單薄衣衫,此時也已經是溼漉漉的貼在了身上,讓人恨不得立刻跳進水塘裡痛快一番。
茶館夥計看着這個這幾十來人中的頭頭,終於親自開口了,於是急忙點着頭道:“來來來來,每天都會來衙署辦差的,只是今日……今日小的也不知道爲何這麼晚還沒有來。”
夥計說完後,本能的還想要問問眼前這些讓他心驚膽戰的人:你們是官府的人嗎?還是說你們是軍伍之人,是何知府的護衛?
但看着那嘴角一直帶着隨和微笑的男人,在他說完後衝着他笑了笑後,他卻是不知爲何,竟然是一下子沒有了底氣跟人家套近乎。
而就在此時,遠處緩緩駛過來的一頂轎子,緩解了茶館夥計的尷尬,撓了撓頭後急忙說道:“那就是何知府的轎子,來了來了,估計多半是因爲事兒,所以才耽擱了來衙署,呵呵。”
葉青順着茶館夥計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四人轎子正緩緩向這邊走過來,看着四個轎伕那並不算是很沉重的步伐,相反還有些輕盈,但轎子裡明顯坐着人的情形下,葉青笑了笑,對旁邊的賈涉說道:“看來這位何大人並不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若不然的話,轎伕也不至於這麼輕鬆啊,過去吧。”
說完後,葉青便直直往衙署門口行去,賈涉先是給茶館夥計掏銀子,而後看着幾十人追隨着那個帶着隨和笑容的男人,一同站在了太陽暴曬的衙署門口。
不大的衙署門口,隨着葉青等人站定後,一下子變的更爲擁擠了起來,而不遠處那幾個轎伕,看着呼啦一下,衙署門口瞬間多了不少,雖然並非是凶神惡煞,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後,不由自主的便放緩了腳步,而後看着葉青等人注視着轎子時,鼓起勇氣繼續往前蹭了兩步後,竟然是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衙署內的官吏此時也開始從裡面跑了出來,看着衙署門口被一羣人圍住,剛想要大聲呵斥時,待看到那一個個冰冷的目光,瞬間是嚇得吞了吞口水,把呵斥的話語變成了和風細雨的語氣:“不知各位來此可是有何要事兒?”
種花家軍的兵士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那停在院心裡的幾個官吏,而後便又不言不語的扭過了頭,看着在葉青的示意下,賈涉快步跑向了不遠處的轎子。
隨着賈涉跑向轎子的時候,前面的兩名轎伕非但沒有理會轎子裡何充的問詢,竟然是放下轎子轉身就跑,跑了幾步之後便開始喊着:大人、大人,小心,有刺客……。
葉青無奈的苦笑一聲,他本不想把事情鬧大,何況這一次他還是秘密前來,深怕因爲過於官方、正式的話,會讓臨安在第一時間知曉,察覺到他的意圖。
轎子內的人並沒有像那幾個轎伕一般慌張,一隻手沉穩的掀開轎簾,恰好看到賈涉走到了轎子前,快速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風塵僕僕、滿腦門汗水的賈涉,皺眉道:“你是何人,爲何阻攔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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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涉微笑着向臉龐消瘦的何充行禮,而後才緩緩道:“末將賈涉,淮南東路安撫使葉大人的親衛,在此替葉大人迎候何大人您。”
賈涉說完後,便側開身子,用目光向何充指了指站在衙署門口,此時正含笑望過來的葉青。
“他……他就是葉青?”何充愣了一下,一邊問着賈涉,而後一邊走出了轎子,身後的四名轎伕,此刻正緊張的在遠處觀望着,而對面不遠處的茶館夥計,以及其餘幾個商鋪,此時也都是悄悄的後退進了商鋪內,透過敞開的窗戶,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張望着。
“不錯,我就是葉青,來的有些匆忙,來不及稟報何大人,所以只好冒昧在此等候何大人了。”葉青的姿態放的很平,雖然他如今已經近似權臣,但在與他相臨的淮南西路知府的面前,葉青還是儘量讓自己只是以一個淮南東路安撫使身份,跟何充對話。
“葉大人次來可是有要事兒?”何充甚至都沒有查驗葉青遞過來的魚袋,消瘦的臉頰顯得極爲平靜的問道。
葉青則是先笑了笑,而後看了看依然在正當空的火辣陽光,笑道:“難道何大人的待客之道,就是……。”
“失禮、失禮,葉大人快請、快請……。”何充恍然,急忙虛請葉青前往衙署一敘。
隨着葉青跟何充前往衙署,不管是那幾名轎伕,還是對面商鋪裡的衆人,一個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開始紛紛小聲議論着,這幫來勢洶洶的陌生人,到底是什麼人?特別是那個隨和的男人,怎麼那麼大架子,竟然能夠勞駕何知府給他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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