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朕還是剛剛登基時的懵懂少年嗎?”趙擴看了一眼替他憂心的韓瑛,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容,道:“朕又怎麼會傻的會跟葉青立刻翻臉呢?葉青這些年來,在臨安挑動了多少殺伐?即便他每次都處於被動與弱勢,但最終呢?當清晨的太陽升起時,他的敵人都已經躺進了棺材,只要他還依舊生龍活虎。所以啊,朕會分外小心的。”
“可……謝姑娘那日還曾說,葉青確實有給聖上您奏章,而且他並沒有不滿聖上未迎他回臨安……。”韓瑛總覺得哪裡不低,但到底哪裡不對,她自己也一時之間說不上來。
甚至,從情感上出發的話,她也很認同趙擴對於眼下形勢的判斷,葉青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佞臣,是想要謀權篡位的反臣,畢竟,當初他父親跟謝深甫前往開封時,也曾經見識過在葉青治下的北地,朝廷在那裡是多麼的不受重視。
就連他父親韓彥嘉,也曾在回到臨安後,私下裡敲敲說起過,葉青所掌的北地,就如同是一個小朝廷一般,而葉青,就像是跟臨安聖上能夠分庭抗禮的皇帝一般,幾乎所有的官員都以葉青的意志爲意志,而對於臨安朝廷,卻是很少有人提及,甚至就連當地百姓,如今都不知道宋廷都城到底是哪裡,但卻是極爲清楚,葉青當時所率的大軍,已經攻到了金國的那座城牆下面。
“宮裡可曾少過宮女或者是太監,特別是……勤政殿等朕經常所在的幾座宮殿。”趙擴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相信謝道清不會騙他跟韓瑛,而既然讓謝道清去探葉青的反應,得到的是這樣一個答案,那麼趙擴他自己也相信,葉青絕不會吝嗇到不給自己上回臨安的奏章。
畢竟,那時候的葉青並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態度改觀了,甚至就連趙擴自己,也是因爲跟韓瑛聊天時,無意間意識到了葉青在金國的真正目的。
所以不管如何說,葉青都沒有必要跟自己把好不容易稍微融洽的關係弄僵,何況,若是葉青真的想要謀反的話,那麼在這個時候,他都有必要以更爲忠貞的臣子態度來對他趙擴纔是。
所以如今既然葉青有給自己上奏章,但奏章最終卻是沒有到了自己手裡,那就只能是……要麼奏章在路上不見了,要麼便是在這勤政殿不見了。
北地是葉青盤踞多年的地盤,斷不可能出現葉青給自己的奏章在半途不翼而飛之事,所以最有可能的便是,奏章是從勤政殿這裡丟失的。
衛涇默默的搖頭,韓瑛卻是眨動着明亮的眼睛若有所思,兩人同樣不清楚宮裡是否有宮女、太監失蹤,但韓瑛卻是知道,在葉青見過皇太后後,竹葉兒跟青丘兩個皇太后的心腹,則是神神秘秘在宮裡召見了不少太監與宮女。
當初韓瑛並未多想,還以爲是兩人在給慈寧殿尋找手腳麻利的太監與宮女。
“這幾日……。”韓瑛看着趙擴望過來的目光,思索着喃喃道:“竹葉兒姑姑跟青丘中貴人,倒是很關心宮裡太監與宮女的事情,奴婢本以爲是想要給慈寧殿尋一些……。”
“母后在慈寧殿多日,竹葉兒姑姑又跟隨母后多年,這慈寧殿上下的宮女、太監幾乎都是母后用起來得心應手的。”趙擴打斷韓瑛的話,微微搖頭道:“看來葉青也把自己給朕奏章一事兒告訴母后了,而竹葉兒姑姑顯然就是在暗中查此事兒。但不知道可查出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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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瑛微微蹙眉,而後搖了搖頭:“奴婢沒敢過問竹葉兒姑姑的事情,所以不太清楚。”
趙擴開始手拄着下巴思索起來,嘴裡下意識的說道:“要不要朕現在去慈寧殿……探探母后的口風呢?也不知道母后如今知不知道,自葉青回到臨安後,這宮裡宮外漸起的傳言。”
“今日竹葉兒姑姑以及青丘中貴人……跟隨皇太后一同出宮了……。”韓瑛提醒着趙擴道。
“還沒有回來?”趙擴有些驚訝的望了望窗外的夜色道。
“怕是今夜不會回來了吧?皇太后這兩年開始禮佛,時不時便會前往……。”韓瑛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算了,待母后回來後告知朕便是。”趙擴微微嘆口氣,心頭依然還是覺得堵得難受,特別是葉青是否要謀反一事兒,一直都縈繞在他的心頭,而他,也必須想辦法,如何才能夠破解這個危機,或者是如何才能夠除去葉青這個懷有二人的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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