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几个人的办事速度还是挺快的,所记录的信息全都务求详尽,但是没有重点,而且字迹潦草,看起来就是一个“乱”字。
他咂咂嘴,觉得这种资料交上来简直可以打不及格了。
眼看心腹桥就在左近,干脆向上次跟瘸子他们相会的地方走去。
过了小运河,远远就看到老缺拄着根拐杖,站在巷子口,向这边看了一眼,便退进了巷子里。
梁叛快步跟了上去,走进巷子,却不光见到老缺一人,还有修伞的参二爷,也站在那里。
他同两人拱手见礼,边走边问:“谢无名在不在?”
老缺道:“不在。”
参二爷问:“要不要叫来?”
“嗯,劳烦参二爷走一趟。”
梁叛说完,参二爷咧开嘴,露出一口铜牙,笑道:“总旗客气。”扭头便向北走了。
老缺带着梁叛转过两道弯,走进一条东西走向的巷子里,在一座毫不起眼的宅子外面停下来。
“这是屠三肉铺的后房,前面两间临街,屠三便在那两间卖肉。”
老缺一边开门一边向梁叛解释。
两人进了门,却见是个空荡荡的房间,西边是一扇小门,不知门后面是甚么屋子。
老缺没在这空房间里逗留,直接带着梁叛推门进了隔壁屋中。
这屋连个窗缝也无,更加显得暗了,其中却有一张罗汉床,还有一张八仙桌、八张凳子,桌上还有一些笔墨纸砚的文房。
老缺将墙上一盏油灯挑亮了些,请梁叛坐下,自己又推开另一扇朝南的小门,不一会儿提了一壶热茶进来,替梁叛倒上一杯。
“好了,不用忙了。”梁叛打开木盒,取出其中的情报放在桌上,一边翻看一边问:“高大的伤势怎样了?”
“医治过了。”老缺道,“卑职收到消息,陈千户命我们查的那位孙少保二月廿二要在家设宴,请全城流水席……”
梁叛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已经同人约好了后天去赴这趟宴。”
老缺一愣,他以为自己的消息已经来得够快了,这事整个南京城知道的人可并不多。
谁知道梁叛不但先一步得到消息,还已经定好后天去赴宴了,这小子倒真有点门道。
“高大的伤算工伤啊,你们手里有经费吗?谁管钱?”梁叛没在孙少保的问题上纠结,又问回到高大的伤来。
他觉得这帮人手里应该是有一笔经费的,不可能每一笔钱都要向缇骑所打申请,也不能靠自己垫钱办事。
老缺道:“缇骑所每年下发各总一定的银两,我们机速总每年八百两,包含薪饷、工食、出差、支用等等,有大项开支要同千户所格外申领。钱是卑职统管,总旗若要换人管账也可。”
接着他向梁叛汇报各人的薪饷和工食,梁叛作为总旗,按七品武官的俸禄,月俸七石五斗,按市价七钱银子一石折价五两二钱五分。
“嘶……”梁叛摸了摸下巴,嘟囔道,“也不高啊,一个七品官就挣这么点儿?”
不是说好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吗?
就算七品只能做个知县,一府不过三五个县,七品知县一年怎么也得挣个万儿八千的罢?
他皱着眉,向老缺问道:“干我们这行有捞外快的门路吗?”
老缺嘴角抽动一下,摇摇头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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