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最终由花语困了而终结。
她睁着眼睛看着房顶,其实确实是很想睡的,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都是余靳淮在月色下显得有些温柔的脸,带着几分淡淡的缱绻。
余靳淮没有跟她一起睡,而是又回了书房,花语一个人在大床上翻滚了一圈,终于想出了自己脑子里全是余靳淮的理由了。
一定是他太可怜了!
花小姐感叹了一番自己的善良,终于是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第二天她才刚刚起床,就见喜鹊已经守着了,花语打了个哈欠,问她:“看你今天挺高兴的?”
喜鹊笑嘻嘻的道:“是呀,今天是花朝节呢!”
花语一愣,她差点都忘了,今天已经是花朝节了。
花朝节和中秋、端午、上巳、中元、春节一样热闹,而花朝节和上巳节是女儿家的节日。
喜鹊道:“奴婢今晨都听见外面放炮竹的声音了,请花神娘娘的车架肯定已经开始游行了,待会儿您要去看看么?”
她眼巴巴的看着花语,嘴里说的是“您想去看看么”,可是眼睛里分明全是“我想去看看求求求你你了!”
花语一笑,道:“我好多年都没有去过花朝节了,等夜里挑了灯就出去看看吧。”
喜鹊连忙应下了。
虽说百日里有花神娘娘车架巡游,但是夜晚的花灯百里才是重头戏,晚上出去最好不过了。
但是有一点她很奇怪:“姨娘,花朝节不是每年都有么,您怎么会好几年没有参加了?”
花语顿了顿,道:“觉着没什么意思吧,每年的花样都是一样的。”
“那今年可不一样!”喜鹊美滋滋的道:“奴婢听几个侍卫大哥说,今年楚风楼的花魁可是要出来弹琴的!”
花语手一歪,手上的钗子差点就砸在了地上,“你说谁?!”
“楚风楼的花魁呀。”喜鹊道:“奴婢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听说他可漂亮了!好多人一掷千金,就只为见他一面呢!”
花语:“……”
她嘴角抽了抽,心想,老子一定要揭穿苏甄筠个浪货弄虚作假,这货压根儿就不会谈钱,他两刚认识的时候,苏甄筠接见客人都是一副大爷样子,要是敢对他做些不人道的事情,他就能让那人从此都不能人道。
要是花魁大人心情好了,就跟人斗蛐蛐斗鸡欣赏小黄曲儿,兴趣爱好很广泛,反正就是没有一件是花魁该做的事情。
不过就是这样,苏甄筠的名气还是大的不行,毕竟这王八蛋确实长了张漂亮脸蛋儿,多的是人千里迢迢来到盛京只为远远看他一样,就连喜鹊这种小丫头听见他的名字都能高兴的不行。
今天一整天,余靳淮都不在王府里,花语乐得自在,入夜的时候换了一身水红色的襦裙,手里挑着一盏莲花灯,就和喜鹊出了府。
往年这个时候,京城中的小姐们都会在临江楼里欣赏夜景,吟诗作赋,无聊又乏味,花语就特意没有去临江楼那边,而是在街上乱窜。
京城当真繁华,路上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到处都是人,小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花语顺手给喜鹊买了串糖葫芦,纤长的手指在小摊上翻翻捡捡,最后找到了一个花脸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脸上,问喜鹊:“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