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让人来收拾，还请您别介意，这丫头我带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改日再专程上门去给您赔礼。”
话落，他瞪了正欲闹腾的边关月一眼，没好气地道，“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过来！”
直到一行人闹哄哄地作鸟兽散了，苏酥还没回过神来。
她茫然地望着边勋苍老得微微有些岣嵝的背影，忽然拽了拽司墨的衣袖，抬手在太阳穴旁边绕了几圈，“边老是不是......这儿不太好使？”
司墨嘴角一颤，捉住她冰凉的指尖揉进掌心里，拿拇指宽慰地轻轻抚摸着，“别胡思乱想，走，我们回家。”
不用他开口吩咐，陈一白已经先走一步去开车了，裴邢沉默着跟上来。
司墨拿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地道，“不是让你跟着边家人去算账？摔了人家的东西，总是要赔的。”
他语气冷淡又疏离，说着的尽是些没必要的话，裴邢却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刚才司墨让他跟着，还专门叮嘱了别闹出什么动静，可边大小姐偏偏挑了个两人座，女孩子之间说话，他也不好靠近了去听，只得远远地看着，见两人虽说脸色不太好，但总归是没动手。
就算是动起手来，自家这位太太恐怕也吃不了亏。
他这么想着，就放松了警惕，没想到中间去了趟洗手间的功夫，再回来的时候就正好撞见苏酥掀桌子的场景。
“司爷，对不起。”裴邢一咬牙，赶紧低下头认错。
“别这么叫我。”
司墨淡淡撂下一句，半句重话也没说，裴邢却浑身一震，垂在身侧的手再次攥紧了。
顿了片刻，司墨才别过眼不再看他，淡声道，“行了，去门口看看陈一白过来了没，催他快点。”
裴邢错愕地抬起头，继而迅速反应过来他这是要把今晚的事翻篇了的意思，眼底一亮，赶忙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出了门。
微冷的夜风迎面吹来，被肩上的西装外套遮挡在外。
苏酥眯了眯眼睛，头也没抬地道，“你生气了？”
司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看见裴邢火急火燎地跑来说出事了的时候，他手上一哆嗦，当场打了只酒杯，几乎是神色狼狈地冲到她身边，唯恐她出了什么事。
这是边家的地盘，万一边勋恼羞成怒，真对她动了手，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可这女人非但感觉不出他的心急如焚，也没有半点刚从是非中抽身出来的如释重负，反而睁着这么一双清澈的眼睛问他，到底是真的太单纯还是演的太逼真？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干什么。”苏酥裹紧了外套，不动声色地又往他怀里靠了靠，眼底亮晶晶的勾着点媚，尾音却拖着一派无知的单纯，小声嘟囔道，“冷。”
“......”司墨嘴角颤了颤。
鉴定完毕，绝对是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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