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嘴角颤了颤,硬着头皮道,“说不定是因为我上辈子是只桃花变成的妖怪,所以就记得格外清楚。”
妖怪?
司墨垂眸看着她,侧颊紧绷。
她眼巴巴地望过来,面颊上透着一点极浅的粉,嘴唇看起来很柔软,眸底牵着一线似有若无的水光——倒真像是妖精,一下子勾走了他向来自以为傲的冷静。
以至于每每一碰上她这样的眼神,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不受控制地丢盔弃甲,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眸色一暗,忽然捉住了她的腰,近乎威胁地眯了眯眼睛,“不行。”
苏酥彻底败下阵来,之前宣称已经把他的脾气差不多摸透了的豪言壮语一下子成了一张白纸。
这种喜怒无常的性子,恐怕她得再花上一段时间才能搞清楚。
思及此,她十分艰难地张了张嘴,顺着他的话道,“什么不行?”
“就算是妖精,也只能是只荔枝妖。”司墨凝着她的目光,眼神中满是与这孩子气的话格格不入的严肃和认真。
——就算是上辈子,也必须只能是他的人,和那个姓商的不能有半点牵扯。
“......”行吧。
苏酥认命地一点头,“嗯,你说的都对。”
司墨轻嗤一声,“本来就该是这样。”
话落,他冷不丁弯下身将人打了个横抱抱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屋里走去。
双脚骤然腾空,苏酥下意识地低低叫了一声,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瞪大了眼睛道,“干什么?”
“我饿了。”司墨收紧了力气,扣在她手臂上的指节陷进她袖口堆起来的褶皱上,“吃荔枝。”
那件倒霉的外套滑落下来,随着主人的惊呼声一起掉在了青石砖地上,和一地桃花瓣热热闹闹地卷在一起打着旋。
接下来的整整两天,司墨都不准苏酥再去后院里看那棵桃花树,有一次她不过是去洗了个手,回来就又被吃了一顿。
从头吃到脚。
苏酥那能轻而易举折断铁锁的力气这种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顶多软绵绵地反抗几下,然后就哭笑不得地屈从了。
然后终于被吃服了。
她总算明白了他那动辄发作的脾气这次到底是来自何处——司墨这个神经病,居然吃一棵树的醋!
可那棵树......
一想到那漫天飘落的桃花瓣,苏酥就觉得心底会升起股莫名的感觉,而且这两天随着住在宅子里的时间延长,那感觉还愈发强烈。
因为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两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尽快折回A市。
出发当天,司墨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中间出去接了个电话,苏酥就趁着这么一会儿时间从二楼一个翻身跳了出来。
这几天来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身体里似乎取之不尽的力量,跳下来的时候除了还有点紧张之外再无其他异样感觉。
她来到那棵桃花树下,一手高高提起从一楼杂货间里偷偷拿出来的铁锨又重重落下,锋利闪亮的锨头戳进土里。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这宅子里藏着一所密室的可能性比较大,说不定不在假山旁,就在这桃花树周围呢。
要不她这几天来的异样感觉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