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您这么一说,陈国‘和婉公主’这个身份,还真是个香饽饽?竟然至少有两方势力冒充利用了?”林轶惊讶,“那么这两方势力到底相互之间是知不知道的呢?或者是不是螳螂捕蝉,而某方势力为黄雀而在后?”
“究竟是两方势力的安排还是一方势力的有备无患,我也不能确定,但至少我觉得是有所指向的,至于最终的真相,还得靠未晏去帮我查。”雍黎道,“这事估计也不是一天两天便能查到的,我也不指望着你在离京之前便能给我个结果,但调查的人手你需立时安排好。陈国使团不可能一直被扣留在宫里,毕竟他国来使,即便我们有理由和立场,但时间久了总不能就此撕破脸。”
“我明白的,您放心。即便我不在定安,留给您的亲信人守也定然是千挑万选过的,必然不会误了您的事。”林轶肃然,又道,“只是如今宫中情况如何,咱们都说不清楚,也把握不准其发展的方向,陛下和王爷似乎刻意控制了局势,您当真不插手宫里的事情?”
成安帝和璟王确实刻意控制了宫城,所以便是雍黎,若是不曾刻意去打听情况,对宫中的事情和发展的动向,也不会那么及时的边能掌握。
按理来说,作为未晏中掌握上璋局势,据点又是在定安的南岳策,定然该对宫城之事多多少少也要留意,并加以防卫保护。
但是前段时间,宫中刺杀之事发生之后的次日,林轶便得了皇帝陛下暗中送来的旨意,让他将南岳策在宫城附近的所有势力撤离,在宫中的势力保持静默。
未晏内部势力繁杂,与皇权牵扯纠缠,却莫名奇妙地有有些独立的势力,林轶作为南岳策首领,其实本不是直接对皇帝陛下负责的。所以林轶得了这个旨意,便专门向雍黎请示,也得了雍黎“依旨而行,暂时静默”的回复。
“宫外的事情我还不曾解决,可没那精力去插手宫内的事情。”雍黎其实不担心宫里有什么皇帝陛下和她父王不能解决的棘手事情,偶尔有些担心的是,她与宫里的消息不能及时交流传达,以致发生什么变故。
“宫里的事情,我想着陛下总不会拖太久的,且再等两日吧。”雍黎道,“毕竟,我父王也该回来了。”
林轶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下山的路很短,她两人走得也不慢,不多一会儿便已经到了山下云山别院的外沿。
“没多少时日便是重阳节了,今年发生了这么些事情,也不知道陛下还有没有那么个心情出来登高望远,要是能出来的话,这云山倒是个不错的地儿……”雍黎远远地看着方才下来地云山,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林轶一时没理解她这意思,却总觉得她这话里有话的神情,让自己有点闹心。
林轶一时没理解她这意思,却总觉得她这话里有话的神情,说什么都是说一半留一半的样子,着实让自己有点闹心。
只得应了,想着后面的事情该如何安排。
二人下山后,准备绕开云山别院时,却发现别院周围明里暗里都是陛下派过来的人,别院最附近的一两条街巷,寻常人根本不让进去。
甚至对往来路过的百姓也十分防备,更别说一些举止怪异的人了。
而当下举止怪异的她两人,便被几个守卫拦住盘问。
毕竟此时清晨,路上除了偶尔路过的一两个挑着担子的小贩,或者卖花的少女,几乎没有几个行人。
而他们两人,行走过来的方向,又是显然是从后山来的,况且还是轻装简行两手空空散步一样,在他人眼里可不就是行迹有疑的一男一女嘛。
“你们从哪里来的?做什么去?”那守卫态度到还好,并没多恶劣的喝问。
林轶嘻嘻笑着凑上去,指指雍黎那个别院的方向,“两位大哥辛苦呀,我们从云山下来的,恰好经过这里而已。”
他边说着,指指雍黎那边别院的方向,“我们就住在那边,绕两条街道便是了,不从这里过去。”
林轶这边交涉着,雍黎抬头间正见着云山别院这条偏门的方向,那门原本是半掩着的,突然有人从里面打开,然后走出一人。
那人走出来之后便再门口站住,没有再往外走,旁边的两个守卫似乎朝他行了个拱手礼,他点点头却远远地朝雍黎这边看过来,然后手指在眉心处点了点。
雍黎目光一亮,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人直视雍黎,微微点了点头。
雍黎收到示意,心下欢喜,忙也悄悄朝他比了个简单的手势。
她已经许久有没联系到祝词,原本以为他是因为有其他事情,或者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不方便与自己联系,却不想他竟然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已经潜入了云山别院了。
这边林轶与那两个守卫交涉了两句,大约也没问出什么异常来,但那两个守卫大约还不放心,又不能自己做主,旁一个人便提议去请示队长。
“你们是哪司所属?”原本没做声的雍黎,突然开口问道。
“京畿卫司。”
是京畿卫,那便好办了。
“陈使团驻云山别院官驿,竟是派遣京畿卫担护卫之责?”雍黎问道。
那两个守卫听她这话,顿时觉得不对劲儿了,寻常人家女子,哪里会问出这些问题来,不由得更增加了几分防备。
其中一人将兵器一横,拦在雍黎和林轶二人身侧,口气也冷硬了两分,“两位且稍住,莫要妄动,待我们确认核实自会放你们离开。”
不多时,自街巷尽头走过来几人,当先一人甲胄齐全,看样子大约是不大不小的校尉。京畿卫里雍黎认识的也就只有上层的几个,校尉少说也有百十来个,她自然是不认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