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摸索着微微发烫的手机，想着自己的孩子，还有公司，还有刘邦国这样的朋友，还有那些同事下属……本来空落的心再次被填满。再有一年，再有一年就可以走出韩川的泥沼，再有一年……张清用手紧紧压着自己的胸口，似乎要截断心里那股复杂的情绪。
过了一会，张清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程澈和韩川还在客厅打游戏，声音很大，即使在卧室也能听见。看来今晚，那人是不会走了，张清默默想着。
正在此时，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是杜乐成。
自打上次将人送去医院后，张清再也没有去看过对方，不是他不关心，也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敢……张清有太多不敢了，不敢面对杜乐成的质问、不敢暴露自己的不堪、更不敢再将杜乐成扯进这个残酷的游戏。杜乐成只是局外人，而且已经为此受过伤害，张清至今都没法忘记自己的朋友赤身裸体的跪在床上给韩川磕头认错的场景……
对啊，怎么会忘了呢，那才是真正的韩川。杜乐成的电话再次唤醒张清的回忆，那些刻意回避又被这段时日粉饰太平的过往，永远都不会忘记！张清握紧手机。
杜乐成第二次打过来的时候，张清终于接起电话。
“清哥……”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杜乐成委屈的声音，“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我……我最近有点忙。”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张清心里补充道。
“你是不是又骗我啊。”杜乐成不信。
“真的，真的忙，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张清顿了一下道，“忙完这段时间，我就去看你。”
“那你什么时候忙完啊。”杜乐成一听张清说要去看他，立马就精神了，声音也不是那种委屈巴巴的了。
“现在还不好说。”张清笑着敷衍。
“那你要来的话，提前给我说哦。”杜乐成倒也没再追究张清的“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我给你说一个大消息！”
“什么大消息，现在不能说吗？”张清笑问。
“当然不能！”杜乐成神秘兮兮道，“现在是个秘密，就连小云我都没告诉她！”
好吧，看来果然是个大秘密，张清心想。
“那，你的身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张清一直挺挂念这件事，但是他不敢主动问，因为一问，可能就会牵扯出许多不堪的事，他不知道那天的事杜乐成是不是全部都记得。
“我没事了啊，早就好了。”杜乐成轻松道。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张清欣慰道。
“清哥。”杜乐成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告诉我。”
“什，什么事？”张清有预感杜乐成要问什么。
“你是不是和韩川在一起。”杜乐成说的是陈述句。
果然，是这个问题，杜乐成什么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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