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茯苓好端端地走出,面上并无任何异样之相,便也可除了唐钰的疑心。
茯苓福礼过后便轻步走进了房中,随后亦是转身瞧了眼唐钰,待看到他眼中的肯定后方才将房门闭上,径直向内室而去。茯苓且轻轻敲了敲唐瑛房门,之后便推开了一扇门轻步走了进去,只瞧见萧逸正站在衣柜上将天窗的锁栓拔开。茯苓心中意会,只轻声地对唐瑛说道:“小姐,少爷在外面候着,奴婢要说您醒了还是没醒?”
唐瑛此时亦是看向了院外,自是瞧见了唐钰仍未离开,她只对茯苓说道:“就说我醒了,让他稍等片刻......”
唐瑛明白唐钰自来执着,倘若茯苓此番告诉他自己尚未醒来,唐瑛心中的怀疑却是无法根除,他亦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唯有让唐钰确认过自己房中无异,方可确定方才那感觉不过是他自己多想了些。
唐瑛想到此处亦是生出一份愧疚心来,她今生都不愿欺瞒唐钰任何事,可偏偏此事太过棘手又惯会惹人深思,此时的唐瑛再如何心如止水,实际的年纪却是既定之事,断然不会让唐钰放心于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却是得避免唐钰看到萧逸在内。茯苓听到此处便也退出了房门,对着院中的唐钰说着唐瑛方才之言。
萧逸此时已是将天窗掀开,且将那栓柄放在窗沿,只回头笑着对唐瑛说道:“阿瑛莫要为我担心,你哥便是发觉了我,亦不是我的对手,我便先走了,你哥今日生了疑心,我倒是不好在此时触犯上去,戌时便在侯府侧门等你,莫要忘却......”
萧逸说罢便飞身而去,随着他的离去,天窗上原有的灰尘便四散下来,倒是一片灰土之态。唐瑛此时且将那柜子移正了身,亦是端起桌上的凉茶以手指相沾,且拂手扬了扬些许置于空中,好让那些尘埃散去些,待空中悬浮之物少了些,唐钰方才点燃室内的香炉,亦是掩去那尘埃的气味以及萧逸残留在房内的气息,待做好这一切,唐瑛方才松了口气。
唐钰此时便在听着茯苓所言,待听到唐瑛已是醒了过来心中的担忧方才放松了许多,他且等了片刻,便看到前方的房门自内打开,视线之内正是唐瑛浅笑的面庞。
“哥哥”,唐瑛正欲走出,却瞧见唐钰紧蹙着眉头自外大步而来,且将唐瑛护在了身后。
“阿瑛当真不知保护好自己,你这身子有多弱你自己不清楚不成?如今这时节怎能随意出了房门,更别说阿瑛方才醒过来不久,如何能受得了这风吹”,唐钰说着便对着身后随来的茯苓说道:“茯苓,且将房门闭上,替阿瑛倒杯热茶来”。
茯苓看着唐钰面上的郑重心中自是欣慰,且茯苓说道:“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