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抵达楼层,靳司寒把林嘉树一个人留在了电梯里。
林嘉树站在电梯里呆愣了许久,才终于摁下电梯键,下了一层。
到了自己家,她跌跌撞撞的掏出钥匙去开门时,忽然传来一串沉稳的男人脚步声。
她还以为被什么人跟踪了,皱眉望去,只见靳司寒黑着脸又回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表情和反应,手里的钥匙就被男人一把夺了过去,男人动作流畅的开了门。
林嘉树呆呆的望着他,“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靳司寒黑眸冷冷瞧了她一眼,他若是不回来,她此刻醉的怕是连门都打不开吧?
“还愣着干吗?站在这里吹冷风?”
男人的口气,不冷不热的,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嘉树晕乎乎的往家里走,大概是真的不舒服,嗓子又干又痒的,忍不住的咳嗽了好几声。
靳司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子,皱眉望着她,“装可怜?”
是因为他冷落她,所以现在是跟他示弱?
嘉树讨厌被靳司寒这么误会,手挣开他的桎梏,“我没有……很晚了,我已经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
她就算再卑微,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挽留靳司寒了。
现在挽留这个男人,只会让靳司寒觉得她廉价。
靳司寒本身胸口就压着怒意,此刻林嘉树与先前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更是火大,抬手将她一把压在墙壁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在电梯里不是还说想要我,怎么,现在我把你送回家了,没利用价值了,就想把我踢出去?”
他怎么会对她这种女人上了心?
靳司寒的眼神里,充满了嘲弄和讥讽,嘉树瞪着他,眼圈渐渐红了起来,“靳司寒,是你先拒绝了我,我也是有尊严的,你凭什么把我的尊严踩在地上践踏?”
为什么?她难道还不明白?
她在他们的婚姻里,出.轨,把他给绿了,这就是靳司寒生气最根本的原因!
可看见她的眼泪,他的火气又一时发不出来,只好憋气的压回去,可火气发不出,心结就越是难解开。
嘉树嗓子痒的不行,咳嗽了好几声,靳司寒这才发现她可能真的是感冒了,大手不容置喙的探上了她的额头摸了摸。
有些低烧。
靳司寒弯腰,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你放我下来……我不用你照顾!”
“林嘉树,你现在最好别惹我生气。”
男人冷硬的眼神剜了她一眼,碍于靳司寒的气场,她倒也乖乖的任由他抱到了沙发上。
“躺着,我去煮点去寒的姜汤。”
男人的脸色和口气都是硬邦邦的,一点也不温柔,可闻言,嘉树却是不可抑制的心口一暖。
她今晚一定是醉了,怎么会因为靳司寒对她一点点的好,就开始心软了?
她脑袋晕乎乎的躺在沙发上,手臂搭在额头上,听到从厨房里传来水滚开的“噗通噗通”声,听着那很有节奏的旋律,闭上眼一时间困的睡了过去。
……
靳司寒在厨房熬好了姜汤端出来时,林嘉树已经一条手臂垂到沙发下,侧着身子睡着了。
男人没叫醒她,只是将姜汤端了过去放在了茶几上,取过一旁的毯子放轻了动作,盖在了她身上。
靳司寒坐在沙发边,沉默的就那么注视了好半晌,听着她匀净绵长的呼吸声,一时间情绪不明。
……
嘉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她鼻子堵住了,呼吸不通,因为感冒的缘故,口干舌燥,一睁眼想找水喝,结果便看见了茶几上摆着的那碗姜茶,不过早就凉了。
是昨晚靳司寒帮她煮的?
她抬手拍了拍有些酸胀的脑袋,坐在沙发上沉静了好久,直到主卧里的小咕噜带着朦胧睡意叫妈妈的时候,林嘉树掀掉腿上的毯子,进了卧室。
一边给小咕噜穿衣服,一边想起昨晚的事情。
她隐约记得在电梯里,她好像“调戏”了靳司寒?
耳根,微微一热。
她当真是醉了,否则怎么会去撩拨那个男人?
她从琼楼玉宇回来后,没洗澡,小咕噜鼻子灵,闻到林嘉树身上的烟酒混合味道,奶白的小眉头一皱:“妈妈!你好臭臭!”
林嘉树也闻了下,隔夜的烟酒味道,果然跟隔夜的饭菜一样,难闻至极。
“等会妈妈去洗澡。”
……
林嘉树洗完热水澡,一身清爽的带着小咕噜出门时,在楼道门口,与靳司寒不期而遇了。
她站在那儿,一时没反应,靳司寒也没有要理会她的打算,倒是小咕噜挣开了林嘉树的手,跑过去热情的跟靳司寒打招呼。
“靳蜀黎,早啊!”
靳司寒没什么热情,薄唇只吐出一个字眼来,“早。”
小孩子是最知道感知大人情绪的,靳司寒反应这么冷淡,小咕噜噘了噘小嘴,小手拉了拉靳司寒的衣服,“靳蜀黎,你不开心吗?你怎么不理咕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