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疾风卷起车帘,雪色的珍珠梅花瓣飘落纪倩影的肩上、膝盖上。
她眼底的冷笑瞬间凝固,惊恐的睁大眼睛,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身体,尖叫声生生的卡在嗓子里,险些叫出。
她手指冰凉,飞快的拍开花瓣,逃命似的从车厢钻出。
恰在这时,匆匆赶来的李海洋碰巧路径,停下脚步,打招呼:
“包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当晚。
纪倩影脸色极度难看的回到善刀盟,一进屋,就看见包毅德背对着她坐在棋桌前。
年轻时的包毅德只知道舞枪弄棒,根本静不下心坐在桌旁下一局棋。
爱听戏的,另有其人,爱下棋的,也另有其人。
在那人离开的这些年里,曾像一团火一样炽热而热情的燃烧着的包毅德,竟捺住性子安静了下来。他不仅学会了听曲儿,还学会了下棋。
纪倩影看到这一幕,顿时怒从心起,恨不能冲上去掀翻棋桌,可她却忍住了心里隐隐的生疼,一如往常的迎上去,温柔的笑着问:
“毅哥,怎么又一个人在下棋,我来陪你。”
这些年,改变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
为了迎合他的喜好,她也作出了妥协。
包毅德捏着一粒黑色棋子,其力道重到他的指腹发白,片刻后,他平静的把棋子落在棋盘:
“……好。”
一局棋了。
平棋,没有下出个胜负。
纪倩影贴心的提议道:
“天色晚了,毅哥,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咱们还要回一趟纪府。不过,你要是不觉累,我再陪你下一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