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姑娘想还回去,我便说怕辜负了成员外的一番谢意,劝了下来。我本没想到那金佛是成家的传家之宝,自作主张以致产生今天这样大的误会,真是不好意思!请成夫人责罚!”
那小丫头说着,就砰砰砰地磕起头来,等到如烟惊觉将她扶起的时候,小丫头额上已是一片青紫。
如烟心疼地将小丫头搂在怀里,哀怨地看了成夫人一眼,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燕儿,你别自责,说来也是我的错,竟然没有坚持去将都东西送回去……”
主仆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抱头痛哭。
那成夫人气极,恨不得撕了打乱她计划的燕儿,但是碍于面子,又动不得她分毫。
“夫人,既然她们都这么说了,那咱们拿钱赎回金佛就好。另外再送这位燕儿姑娘去看大夫吧。”跟在成夫人身边的婆子显然比较冷静,说完就向身边的护卫使眼色。那些护卫在燕儿和如烟反应过来之前,就“体贴”地将两人“扶”了出去。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便各自忙开了。
“夫人,您怎可因一时气愤就许了捐出一座宅子和一块田产,这下还不惹得家里的那群狐狸精闹翻了天。”那婆子小声责怪道,她是成夫人的乳母,自幼跟成夫人感情深,说起话来便没有那么多的虚假客套。
“那怎么办?”成夫人一冷静下来也慌了:“容妈,我见她下贱的货色拿我的妆奁充善人,一时恼火就控制不住自己。田产我名下倒是有,捐出一块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那宅子的房契都在老三那个人精儿手里,可是难办了……”
“夫人别急,容我想想办法。”容妈见木已成舟,后悔无益,便安慰道。
……
“枚总管,我们换个店铺察看吧。”祝兰台见成夫人跟那婆子咬耳朵,没有那份打探的好奇心思,便吩咐道。
枚总管笑着应了下来,但是又加上一句:“那成员外家是种桑的大户,因跟南边的蚕农有和合约关系,便一直没有同意凤家合作的请求。可惜了,若是可以攀上成家,凤家的生意就可以锦上添花,更大一重了……”
枚总管话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闪,晃过一道身影。
“成夫人您真是太有善心了!灾民们若是听到成夫人的话,只怕都会把您当活菩萨一样供着呢!若是成夫人不嫌弃,凤家倒是在南郊有一处小宅子,想入在成夫人的名下一块捐了,不是能否有这个荣幸?”祝兰台一脸热忱地跟正处于苦恼中的成夫人搭讪。
远处,枚总管欣慰地笑了,这祝兰台,倒是一点即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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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夫人虽然善妒,但只要不牵连到成员外,人还是比较宽厚的。”晚上,春屏一边铺床一边向祝兰台报告相关事宜:“以前夫人,额,就是主母您的婆婆倒是跟成夫人有一点交情,但那也只限于逢年过节地送礼问候一声,倒没有深交。我曾跟着随侍几次,见那成夫人虽然对成员外的一干妾室不假辞色,但人倒还算是善良,没什么坏心眼,也不会见谁都掐。只是要小心成夫人身边的容妈。容妈是成夫人打小的奶娘,经历的事多,人也很精明。但是只要不惹上对成夫人不利的事,容妈也不会轻易出手。依我看,这次主母您帮了成夫人一把,把南郊的那座闲置已久的宅子让给成夫人,既免去了成夫人为了宅子跟成员外妾室置气的忧患,又给足了成夫人面子,那容妈估计对您也有几分好感。”
祝兰台原本在桌边写着什么,听春屏如此说,便笑道:“如此想的话,你可是看错容妈了。那容妈是个过来人,经过的事多,怎么会看不透我有意结交的心思,只怕她恰恰会因为我主动送了成夫人宅子的事而对我诸多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