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宁和看清楚了清水的脸,否则,她不可能确认自己亲眼看见清水下山去了。
“我没有看清楚她的脸。”
“那你是根据什么说亲眼看见她走出庵门的呢?”
“清水的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在鸣晨寺,只有清水有黑皮包。虽然我没有看清楚她的脸,但她的身高,走路的样子,我还是很熟悉的。回到禅房以后,我跟和清水住在一间禅房里面的思空提到了看到清水走出庵门的事情,思空这才发现清水不在禅房里面,再找清水的黑皮包……黑皮包是清水唯一的物件……她上山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黑皮包。”
“我能不能这样理解,你之所以说自己亲眼看见清水走出鸣晨寺,是因为你看见了清水带上山的唯一物件……黑皮包。是不是这样?”
“只有清水有黑皮包,不是她,还能是谁呢?我和思空在禅房里面没有找到清水的黑皮包,这还不能说明我看到的人就是清水吗?”
陈杰从皮包里面拿出一个档案袋,档案袋里面装着区公安分局两位同志们调查走访的材料。
陈杰从档案袋里面拿出一份谈话记录,这份谈话记录就是区公安分局的两位同志和鸣晨寺唯一一个亲眼看到静平走出鸣晨寺的僧尼冷月的谈话内容。陈杰已经明白欧阳平的意思了。这份材料,陈杰看了两遍。
冷月看到静平走出鸣晨寺的地方也在井沿上,时间也是在早晨……僧尼们起床之前。
这该不会是一种巧合吧!
欧阳平立即派韩玲玲到进斎堂去请念慈师傅。
禅房里面,欧阳平与宁和的谈话仍在继续。
“清水、莫忧和修竹到什么地方去,你知道吗?”
“不知道。”
“寺中有谁知道。”
“寺中不会有人知道。”
“这是为什么?”
“我们都是一些既没有过去,又没有未来的人,要走就要走的干净,如果留下行踪,还怎么走的干净呢?”
“清水离开以后,她的父母有没有到山上来找慧觉住持呢?”
“来找过,是慧觉住持接待的。”
“慧觉住持是怎么说的呢?”
“不知道,他们是在静幽院说话的。”
“你在鸣晨寺呆了这么多年,有没有察觉鸣晨寺有什么蹊跷之处呢?”
“没有。俗话说得好,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尼姑何尝不是这样呢?”
“当……当……当……”
像是要特意为宁和师傅的话做注解似的,禅房外传来低沉的钟声,钟声悠扬,既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陈杰环顾禅房四周,最后把视线落在了床铺上。
“宁和师傅,这个床铺下面是空的吗?”陈杰道。
“是空的。”
刘大羽明白陈杰的意思,他站起身,用拳头在席子上敲了敲,声音很虚,草席下面应该是铺板。
陈杰掀起草席。
席子下面果然是铺板。陈杰撬开一块铺板,铺板下面果然是空的。
左向东从包里面拿出一把手电筒,递给刘大羽。
刘大羽打开手电筒,伸到床铺的下面。
“那是什么?”左向东大声道。
陈杰和刘大羽也看见了。欧阳平和宁和也走到床铺跟前。
左向东所看到的东西呈长方形,其位置在靠北墙的地方,准确地说是在枕头的下方。
左向东爬上床,脸朝下趴在床上,然后将手伸到下面。
左向东的右手拿下来的时候,大家都看清楚了,左向东的手上拿着一个蓝颜色封面的日记。
欧阳平接过笔记本,笔记本长约二十公分,宽约十五公分,厚约一点五公分,笔记本的封面非常精美,蓝色锦缎上面绣着一株红梅。
欧阳平刚准备打开笔记本,突然听到左向东又大喊一声:“队长,下面好像还有一只钢笔。”
刘大羽也看见了:“确实是一支钢笔。”
在距离笔记本几公分处的角落里,躺着一支钢笔。左向东伸手去够,但够不着。
于是,刘大羽又掀起两块床板。
左向东终于够到了钢笔。
刘大羽拧开钢笔套,看了看笔尖,然后,递到陈杰的手上。
大家应该还记得,炼乐雅和兰思梦曾经提到过一支英雄牌钢笔,炼洛丹离开家的时候,只带走了笔记本和这支钢笔。
“这应该就是炼洛丹从家里带走的那支钢笔。”陈杰道。
“欧阳,快打开看看日记里写些什么。”
宁和愣愣地站在一边。
欧阳平走到禅房的门口,将日记本打开到最后一页。
日记本上的内容展示如下:1980年5月3号,天气,阴雨连绵。
下面是正文:今天的天气虽然很糟糕,但我的心情却很好,数学测验的卷子下来了,我考了99分,虽然是班级第一,但我并不十分高兴,要不是犯了粗心大意的毛病,应该是一百分。老师表扬了我,但同时也批评了我,她说这一分是不该丢的。不过老师最后安慰我说,以后改掉粗心的毛病就好了。我把老师的话记在了心里。今天,还有一件让我开心的事情,语文老师在班上展示了我写的作文,他说我写的字很工整,很漂亮,他一看就知道我练过字帖,他还让同学们向我学习。下课以后,好几个同学问我练的什么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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