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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步上前,一隻腳已經踩在了門檻上,綠雲的身子微微前撲,就像是要將烏蘭撲殺餘地,烏蘭站在原地,一動未動,既然皇后娘娘都已經開了口,那麼她只要動彈了,躲避了,到時候,所有的罪責都會毫不留情地推到娘娘身上。
娘娘已經是一隻腳懸在山頂崖邊的人,不能受一點風吹草動,否則失足落下就是萬劫不復之地,所以,她不能退。
綠雲還以爲烏蘭是已經嚇傻了,暗暗嘲笑汝月用人的眼光真差,這樣小綿羊似的宮女放在身邊,不是幫襯,而是個大大的累贅,手一揚,高高舉起,眼見着指尖已經快觸到了烏蘭的臉頰,她的動作不快,是因爲留了餘地在等汝月出手,等汝月阻攔,那麼到時候,皇后娘娘還能再多加一個以下犯上之罪,一想到能將汝月以宮規懲處,綠雲興奮地整個人都要抽搐了一般,她瞭解汝月,她太瞭解汝月了。
樺月在旁冷眼相看,衛澤將綠雲推薦過來的時候,她還不喜歡綠雲的妖妖嬈嬈,覺得在宮女裡頭,這樣風騷的實在不多,據說之前還同朝露宮中的一個太監對食,起初她還不懂對食是什麼,索性問了綠雲,分明見到綠雲眼中的厭惡與作嘔。
然而當着她的面,綠雲卻是含着盈盈笑容的,沒有絲毫介意的樣子,眼波如水一般:“皇后娘娘,要說起這個對食,現今住在昔時宮裡頭的如妃娘娘沒準比婢子更清楚其中的奧妙所在。”
樺月知道,衛澤推薦的人自然有他的道理,對他更爲信服。
緊接着,她居然從綠雲口中知道了汝月曾經差些被一個房公公逼迫對食的舊事,說是差些差些,其實,真相到底是什麼,誰又說得清楚,房公公早就死於非命,而汝月卻不再能夠維持一副冰清玉潔的模樣,樺月暗暗得意,彷彿拿捏住了汝月最陰暗的醜態,只要尋着機會,她定然會將這件有意思的舊事重提,來提點提點汝月千萬不要忘本的。
綠雲說的話,都是針對汝月的,兩個人在年少時相識相知,委實比和樺月做了幾年的姐妹,瞭解更深,汝月的優點是不少,缺點卻更多,她就不信,巴掌落在汝月身邊的人臉上,汝月能忍着不出頭,既然都退到昔時宮來,留在身邊這唯一的一個,必然是最心腹的,汝月最大的短處便是心軟,不趁此機會表現表現,皇后娘娘以後如何會得重用於她,她實在不想再回到那個老太監身邊去了,這怕是她最後一次要跳出沼澤的機會了。
“慢着。”汝月果不其然,開了口阻止。
綠雲的手掌還高高舉着不動,一雙眼卻瞟向樺月,等着皇后娘娘的進一步指示。
“如妃是要當着本宮的面,包庇這個宮女嗎?”樺月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就等着汝月承認,只要她承認,那麼打不打一個宮女是小事,如妃以下犯上,膽敢衝撞皇后卻是真。
“好端端的食盒是怎麼招惹了皇后娘娘不悅的,真是可惜,昨天還是完整無缺的,我還想着要來完璧歸趙的,找來找去就沒有找到,正要來同如妃陪個不是,卻沒想見着被扔在此處,四分五裂的。”薛綽華來得無聲無息的,站着那麼多的人,一方面是盡在留意皇后與如妃的脣槍舌戰,另一方面是薛綽華腳底卻是有些真本事,那些侍衛先是慌亂,待看清楚來的是方將軍的夫人,反而暗暗鬆了口氣。
今天的場景,便是皇上親自過來都必然又要多費許多口舌,還要礙於種種宮規,而這位方夫人是當今新皇后娘娘的親舅母,要是她肯站在長輩的身份上頭勸解開了,那麼大家就當成沒事人似的,散了就好,兩頭都不得罪更好,所以立時自動分在兩邊,讓方夫人如入無人之境地走過去,彎下身來,將食盒給撿拾起來。
樺月一怔,綠雲從開始時,就控制住烏蘭,生怕她去哪裡搬救兵,沒想到這要來的沒來,不該出現的卻站在眼前,她是不知道舅母從邊關回來的事宜,如何回來也不將住在丹鳳宮裡頭的方銳表弟接走,那個孩子簡直是個猢猻投胎,一刻都不見消停,半刻沒讓人看着就能上房揭瓦,皇上來一次,他也不忌諱,能夠四肢都巴在皇上身上,連聲喚着要去看弟弟看弟弟,皇上居然答應了他的請求,不過陪着她喝完一盞茶,就帶着方銳去了太興殿,回來時,卻是常公公送回來的,只說皇上又去御書房辦理公務,把她氣得牙根都發痛。
方銳明明是她的表弟,如何胳膊肘往外拐,那個是他勞什子的弟弟,同他又沒有半分的血緣關係,這一下倒好,表弟還沒來得急送走,與祖父各種不對付的舅母又出現在眼前,樺月的喜好習慣都隨着方國義,方國義素來不喜歡這個兒媳,連帶着她也看舅母十分不順眼。
薛綽華已經按着規矩給她行了個淺淺的禮,樺月知道已經十有八九佔了上風的局面,因爲舅母的出現給打破了,臉色十分難看起來:“你說這食盒是你從昔時宮帶走的?”
“不過是來求一飯一菜,一啄一飲,如妃娘娘替臣妾打包了帶回去吃而已。”薛綽華只當什麼都看不出來,清楚地回道。
“信口雌黃,這個食盒是本宮在皇上的案桌上頭看到的,本宮還知道是如妃送過去,想讓皇上吃了以後,念起往日的舊好,可笑之極。”樺月一口就給你否認了。
“興許是方將軍夫人看錯了,宮裡頭相似的食盒也是很多的。”綠雲十分會討巧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