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啊,你看过《狼图腾》吗?”明先生总是能举重若轻,春风夏雨。
“哦,您说的是姜戎先生写的那部小说吗?”我猜明先生又要借古喻今,提醒我什么了。
“嗯,是的。”明先生喝了一口砖茶,睿智地评价到:“《狼图腾》是世界上迄今为止惟一全面研究狼、描绘狼、与狼共舞、以狼为叙事主体的小说。”
“哎,说到图腾,我还是有研究的!”朱子作为朦古人,他饶有兴趣说道:“狼是突厥系民族图腾,阿尔泰民族的另一支东胡也敬畏狼。汉史载,古代突厥系民族高车人,认为他们是一个美丽匈奴公主和一匹狼的后代。
而乌孙的祖先则传说是弃婴和母狼阿史那的后代。乌孙、高车,一为匈奴养子,一为匈奴之后,加之传为匈奴别部的突厥,皆有狼祖神话,以此推之,匈奴亦当有狼祖神话,只是消失于久远的历史年代之中而已。
狼图腾代表的是天――'腾格里',草原人在死后会把尸体运到特定的地方,供狼吃掉,实施“天葬”,朦古牧民相信狼会将他们的灵魂带上“腾格里”。
他们认为只有这样做,死后才能到腾格里享福,才能回到腾格里的怀抱。这种传统现在已很少见了。
狼的凶悍、残忍、智慧和团队精神,狼的军事才能和组织分工,曾经是13世纪朦古军队征战欧亚大陆的天然教官和进化的发动机。
狼在恶劣的自然环境中能得以生存,这是每一个有危机感的民族应该思考的问题。”
朱子带着崇拜和敬畏的神情讲完后,猛喝一杯酒,滋滋有味地啃起了一只鸡大腿。
“哈哈哈,各位,你们讨论狼,钱某人也谈谈看法。”老乡在桌上轻轻敲击:“古代中原王朝用犬戎或者附离来指代北狄,即古代北方的突厥系游牧民族。这本小说我也拜读过,小说最容易引发争论的地方在于书中观点的特异性。
首先是狼的形象,在华夏几千年的文化传统中,早已经将狼定型为凶残、愚蠢、险恶的代表,而《狼图腾》中的狼却表现出了卓越的智慧、坚毅、充满灵性和团队拼搏精神的品质。作者多次将狼的斗争智慧与古代的兵法、成吉思汗的战争相比较,满怀热情地赞美了狼的强者品性。
其次是作者彻底而鲜明地贬斥了农耕文化,赞美游牧文化以及对汉民族精神羸弱的蔑视。
小说中通过杨克的话充分表达了这一点:“汉族是农耕民族,食草民族,从骨子里就怕狼恨狼,怎么会崇拜狼图腾呢?
汉人崇拜的是主管农业命脉的龙王爷——龙图腾,只能顶礼膜拜,诚惶诚恐,逆来顺受。哪敢像朦古人那样学狼、护狼、拜狼又杀狼。人家的图腾才真能对他们的民族精神和性格,直接产生振奋作用。”
我个人不赞同这种观点。因为崇拜狼,而肆意贬低其他民族的崇拜,这就不应该了!
汉族怕狼,更是荒谬!一部《水浒传》,连老虎都不惧怕的汉族,怎么会独独怕狼?还有龙图腾,它已经越过了一切表象的崇拜,而进入本质阶段,难道不是更高级的图腾吗?
农耕文化,作为人类文明进步的高级形式,已经被历史证明了它的优越性!不能因为某一次或某几次,低一级文明偶然战胜高一级文明,我们就开历史倒车,对吧?
近代历史,再一次雄辩地证明了:想回到自给自足、闭关锁国的封建社会,是多么的幼稚、悲哀和沉痛!青潮的自欺欺人,被比他高一级的文明形式,资本主义的坚船利炮,打得千疮百孔。”
老乡的发言让我刮目相看,原本以为这就是个成功的商人,没想到人家也是有文化底蕴的!
罗曼老是在桌子下面做小动作,我知道她在提醒我发个言,在他舅舅面前露下脸。可是,小妮哎,我还需要挣这个表现吗?
你舅舅他心里没数吗?
今天我是东道主,让客人尽兴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啊!我默默地敬了金哥一杯酒,转身准备敬高哥。
正走着,明先生点兵了:
“哦,钱老弟的高论振聋发聩!佩服。不过大军哪,你也说说看嘛!是不是不感兴趣,或是没看过这部小说啊?”
坐回座位,喝了一口茶,我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明先生,钱总,各位,那我就抛个砖?”
不敢看罗曼的秋波莹莹和眼里灿烂的星星,我中气十足而又和风细雨地讲述起来:
“狼在我的记忆中是凶猛残暴的肉食动物,狼外婆的故事伴随了我们的幼年时代。
我们的计划生育造就的这一代独生子女,生活自理能力和受挫折教育都很差。他们的时代什么都不缺,他们缺少的只是吃苦耐劳,缺少的是像狼一样的性格和狼一样的精神。
就像前段时间,我给儿子念这本书,儿子有滋有味地听我讲小狼的故事,我却多么希望他能有一点小狼的精神。
狼的视死如归和不屈不挠,狼的团队精神和家族责任感,狼群的中的友爱亲情,无不震撼着我们的心灵。狼天性怕火、怕光、怕人,唯独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
现在,我也说说小说的后记。
我完全赞同老乡钱总的观点,小说对狼的描述入木三分,但是后面,画蛇添足的评论就有些以偏概全了。
前往黑石山的陈阵和杨克认为:只有华夏民族在性格上的狼性羊性大致平衡,华夏才疆域扩大,国富民强,经济文化繁荣昌盛。正是由于游牧民族一次次的强大输血,才使华夏民族得以保土保文保种坚持到近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