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等候的人群和站在船舱栏杆后的旅客都在相互招手。
许是一段时间没见,船上船下的人群表情都十分兴奋。
随着水手抛出的缆绳挂在缆绳柱上,锈迹斑斑的客轮在发出一声闷响后靠上了码头。码头随后一震轻微的摇晃。
停船是最考验驾驶船员的技术的。
如果停车过早,惯性动力不足,轮船会不够滑行到码头边。
这时还要重新启动发动机再次发动,既费事又浪费。
如果停车过完,轮船行驶的惯性过大,虽然也可以前行停靠,并用缆绳将轮船拴住。
但是轮船和码头边的趸船撞击过大,会产生巨大的震动。
趸船上等候的人就会被震得东倒西歪。甚至不小心的人会被震到江里面。
而这艘“江新轮”显然驾驶技术极佳,又平又稳的轻轻触碰趸船边的旧轮胎后,趸船仅仅轻微晃动
。随后码头上的水手将缆绳缠绕数圈后将缆绳收紧固定,然后轻轻摇铃通知轮船上的水手。
水手在收到轮船已经完全停稳安全之后,摇动转把,拉开船边的舱门。
早就焦急的聚集在舱门口的乘客们立刻迫不及待的跨出了轮船,一脚踏上趸船。
直到旅客下的差不多了,潘仁才从上层的甲板上走下来。
刚才轮船停靠时,他一直在上面利用视线的开阔来观察岸边的人群和情况。
潘仁是XX苏区派到上海来的特派员。
出于谨慎他没让上海这边派人来接,宁愿自己安排自己的后面路线。
潘仁是从宁波走“沪甬航线”到的上海。
沪甬航线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晚清,早在1862年(同治元年),上海至宁波的海上客轮就已开通。
沪甬航路一夕可达,故联袂携眷纷至沓来,侨寓之数几占全埠人口之半,是当时最主要定期航线之一。
由于该航行是定期航线,人流量大,人员复杂,可以较好的掩护行踪。所以潘仁特意选择了这条航行。
身为苏区敌工科的副科长,潘仁当然具备相当的专业知识。
上船没多久他就觉得被人盯上了。
虽然可能是自己反应过度、那两个受过跟踪训练的特工也许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潘仁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所以潘仁一直保持着警惕的状态,看似人在船舱里面打盹。
其实心里面一直蹦着的保持随时准备出手的姿势。
从“江新轮”开启之时,到经过一晚上的行驶,潘仁就这样外表轻松,内心紧张的佯装入睡。其实身体僵硬的不得了。
如果说一个演员演戏可以让身体保持某种状态达一段时间,那么此时的潘仁就是演了一晚上的戏。
最后到凌晨的时候,潘仁实在是受不了啦。
起身到上层甲板上去吹吹风。
因为不仅此时身体是僵硬的,双脚也是麻的。
再装下去,自己会崩溃的。
看来从苏联特工学校学得那些东西还是不靠谱的。
什么以静制动,什么装睡打盹。
人家都是真的睡觉呼噜打的轰隆轰隆响。
而自己还要在这种环境下,装模作样的装睡。
一般的人根本就不行。
但是潘仁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二班”的人。
潘仁曾经在苏联“澳斯托兹那雅特工学校”特工二班学习,还在曾经的前契卡部门受过政工肃反方面的培训。
苏联“澳斯托兹那雅特工学校”是当时最有名的培训培养高级特工人员的学校。
那里面出来的人都是特工方面顶尖的人物。例如——顾XX。
顾XX曾经在“澳斯托兹那雅特工学校”学习了三个月后,就回国,并成为前中共秘密特务组织中共中央特科的负责人。
后来叛变,被视为“中共历史上最危险的叛徒”。
潘仁当年在苏联“澳斯托兹那雅特工学校”特工二班学习,并且成绩优异。
回国后因为自恃是留学海龟,对苏区各做做法指手画脚。
留学海龟学到的东西要在实践当中才能得到检验。
而潘仁的这些做法当然受到上级的训斥,被调到XX苏区敌工科任副科长。
潘仁来后也是只会高谈阔论,大谈特谈自己的专业技能和高超技艺云云。
苏区领导决定给他一次机会。
派他到敌战区执行一次情报交界工作。
结果原本简简单单的一次接头任务,被潘仁搞得复杂无比。
潘仁在接头的地区连续转了三圈,用他的话来说是看有没有跟踪者。
最后一上午的时间,潘仁似乎都发现自己后面有“尾巴”。
然后潘仁经过一系列的骚操作,甩掉了跟踪者。
来到接头地点时,已经过了接头时间。
然后出城时,因为口音问题被城门口的哨兵稍微一诈。潘仁同志马上转身就跑。
这下可热闹了。
原本只是守城门的哨兵一向的敲诈行为,就是要搞一点油水钱。
现在自己胆怯就跑身份当然暴露了。
最后当地的地下党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潘仁送出城外。
并向上级要求;以后这样的菜鸟就不要派出来执行任务了!
咱们都是在刀尖上工作,没有时间精力更没有资格和本钱犯错误。
潘仁灰头土脸回到苏区以后,蛰伏了一段时间。
但是这次听说上海地下党联络站有重要任务,当即自荐要求去上海执行任务。
上级虽然对潘仁的能力还有些摸不清,但是既然是苏联高级特工学校毕业的,那肯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而且主动要求到敌战区工作,精神可嘉。
所以就答应了潘仁的请求。
就这样,咱们这位苏联留学的高材生就踏上了赴上海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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