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婷芳在听完香巧的话,眼前一亮,“你当真看到爹和母亲怒气冲冲的从琳琅院离开了?”
“婢子不可能看错。”香巧恭敬道。
“可是爹刚病愈,怎么会去一趟琳琅院?”谢婷芳又疑惑,“爹到底怎么了?”
这事儿很怪,宴席散了的时候母亲说爹给王爷办事去了,可之后并没有见到爹回来,就又听说爹生了病,这几日都没去衙门。
香巧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老爷去了琳琅院,便连忙跟上一看究竟。
“婢子去的时候,老爷已经进去了。”她如实道,“夫人倒是在外面,可脸色也不好看。两人出来后不知说了什么,老爷很生气。”
谢婷芳轻舒一口气。
爹能生什么气?肯定是生谢玉瓷的!
这几日都日夜都在痛痒中煎熬的她,总算觉得见到了一丝曙光。爹不在的这几日,母亲的脸色也难看的很,她不敢再过去,一直隐忍至今。
如今,终于不用忍了。
她在爹面前一直乖巧懂事,在爹心中无论如何都比谢玉瓷要强。再说爹如今无碍,母亲的心情也应该好了不少。
他们能替自己讨回公道!
“香巧,扶我起来。”谢婷芳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都准备好了吗?”
香巧连连点头,她忧心忡忡,“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姑娘,您身上这奇痒,要不让大夫过来给您开个方子?”
谢婷芳摇头咬牙道,“我都忍了这么久了,喝了药就前功尽弃了!不差今天!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婷芳这两天百思不得其解。
她明明是想对谢玉瓷动手的,想了好久的法子。所以才主动去帮忙挑料子,还在做好的衣服上撒上了叫人暗中配的药粉,又把那衣服那去熏了香。
她自认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既能让谢玉瓷出丑,又能让她受罪。
可不成想,那衣服穿在谢玉瓷身上,竟然半点没有折损她的光彩。
想到瑞王当时看着谢玉瓷的眼神,谢婷芳咬紧了牙根,身上更痒了。
一个村姑,凭什么能得到瑞王的青眼?甚至那若谪仙一般尊贵俊逸的男人,还给谢玉瓷撑腰!
一个村姑而已!
动怒中的谢婷芳,脸色分外狰狞。
看了眼一旁香巧光洁的脸,她阴沉开口,“这药明明该涂到谢玉瓷的衣裳上,生出痒疹,怎么她没事,反而我出了这一身疙瘩?”
“你可是弄错了?”她越发怀疑,“我们都摸了那衣裳,为何你没事?”
香巧的脸色一下子便白了,“姑娘,婢子绝不敢做对不起您的事!”
“至于那衣裳,婢子也不晓得。”她慌张解释,砰砰磕头,“婢子对您的心,日月可鉴。”
谢婷芳的眼神,仍带着几分审慎。
她还记得很清楚,谢玉瓷去挑婢女的时候,当时便看上了香巧。
有了前情,再加上这次香巧毫发无损,是巧合,还是别的?
她的眼神下,香巧的心一寸寸冷了下来,她惶恐的瑟缩,“姑娘……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