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 知道消息的裴容立即去了一趟宫里,进了御书房便问道,“皇兄,是谁教给皇后用的草乌头的法子,您查出来了吗?”
盛安帝脸色略有些无奈,“她说自己从古籍中翻看出来的。”
这答案让裴容嗤之以鼻,“怎么可能?那魏家了,您查了没有?”
盛安帝不答反问,“那你呢,你查了没有?”
裴容特意匆匆进宫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憾然道,“没查到有用的线索。那魏泰安,当真是老狐狸成了精。”
他原本正查着,可魏府一夜之间遣散仆人,又封门闭户,将暗查的难度陡然提高。想再查到线索,只怕不容易。
“皇兄,您怎么不见魏泰安一面?”他皱眉反问。
盛安帝气笑了,“你倒好意思问朕,魏家和皇后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情,为何不禀告?”
“不想给皇兄添麻烦。”裴容诚恳道。
不同于魏皇后的虚伪,裴容这句话是真心话。
比起明面上闹翻,他更愿意暗中捅刀子,毕竟将魏皇后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些银钱统统卷走,滋味还怪愉快的。
如今皇后被抓,发财的机会便少一个了。
盛安帝冷哼了声,“成了,你想什么朕心里清楚。之前你没禀告,现在也莫再问朕。”
又瞪了他一眼,“再说魏家,想知道的事情你自己查。你都查不出来的事情,朕如何能查出来?”
裴容手里的七霄阁本事不小,若他都对这事儿一筹莫展,那这事儿多半就黄了。
裴容无奈了,皇兄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记了仇。并且魏泰安着实狡猾,这一风门庇护蜷缩在魏府,针扎不进,如何能探查?他只好求人,“皇兄,您再想想办法。”
已经谢玉瓷的面前放过话了,若是查不出来,岂不是丢了脸?
盛安帝这几日正头疼,后宫的事情都烦不过来,哪儿有闲心再替裴容想办法,挥了挥手把他赶出御书房,“朕还烦恼,宫里的事情朕想办法,宫外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得空去看看你母妃,别在朕面前晃荡。”
裴容,“……”
皇兄需要他的时候他就得留下,不需要他的时候就把他赶走,这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盛安帝不管他怎么想,瞪了他一下,“不走还要留下来给朕帮忙吗?”
看着御桌上的那一叠折子,裴容果断告退了。
景泉宫里,舒太妃正在抄写经书,见到裴容没说话,反倒先往他身后瞧了瞧。
“只有儿子一个人。”裴容一句话断了舒太妃的念想。
舒太妃略有些遗憾,“你一个人有什么好来的?”
裴容被噎了一下,“儿子一个人不能来?”
“能啊。”舒太妃重新低头,“你闲人一个,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来她也没时间。”
裴容坐在舒太妃身旁,不时看一眼舒太妃。
这眼神太明显,舒太妃写不下去了,索性放下毛笔,“皇后那事儿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