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叶护,前两日刘兆先生等人持信物前来,公主得知叶护将至,便让我等轮番在府门和城门外等候。”韩利阗乙恭声回道。
他可不是王鹤、刘兆等人,也不是夜皛、黄宁他们,跟凌沺在一起久了,习惯了凌沺这没正行的样,并没有多少拘束。
虽然凌沺是开着玩笑的,他也仍旧一板一眼的。
“行吧,辛苦你们了,我从北面进来的,要是东边城外有人,你派人去喊回来吧。”凌沺无聊的砸吧下嘴,说着往府内走去。
“老王,你去找老刘他们吧,都去外面耍耍,他们来的这么快,怕也是急着呢,去松快松快。”凌沺再对王鹤说上一句,把自己钱袋子扔了过去。
“得嘞。”王鹤开心的接过,随便找了个丫鬟给他带路,就往侧院行去。
要不是丫鬟实在走不快,他怕不是能把这几天跟凌沺赶路的速度拿出来。
这个钱袋子里,可都是金子,二十多两呢,便是在长兴,也够他们好好玩两天了。
“普卢骨见过叶护。”而凌沺这边,一直往内院走去,老宦官普卢骨,先行迎上来见礼,然后亲自引着凌沺去内院。
“这段时间我收不到家里的信,没什么大事发生吧。”凌沺边走边问道。
“一切都好。
吴先生他们,早有预见,提前让部民都聚居一处,带着大家伐木搭建了许多马棚和牛羊畜舍,没有被雪灾造成太大的损失。
王庭那边,世子妃闻讯也谏世子同样施为,后汗王陛下出面,将此法传令各部同行,是以损失皆不算惨重,没有南下的必要。
唯有克木禄部,情况有些糟糕,已经向王庭求援,若非大璟边军及时陈兵边界,怕是已然再起战事。”普卢骨也知道凌沺想听什么,当即回道。
“胡绰可已嘉奖?”凌沺点点头,再道。
这个结果与他预期差别还是不小的,当归功于吴恩泽他们,嘉奖是绝对不能少不能轻的。
虽然荼岚各部,这些年在雍虞罗染的整顿和改变下,都尚算富足,也有了存粮的习惯,有了些底蕴,不至于一遭灾就得南下劫掠,解决温饱活命问题。
但朔北可是新部,存在时间并不长,一旦部民的损失过大,他这个部落的主人还不在,是很容易生乱的。
再者,能保存下更多的牛羊、马匹,部族实力、部民的生活,也自然更强、更好、更富足,还不用太长时间去恢复,当然更是极好的事。
“公主和王庭皆各有重赏。”普卢骨回道。
“嗯。汗王陛下身体状况如何。”凌沺笑着点点头,再问道。
他其实有些奇怪的,这大冷天的,老汗王病情居然没恶化,还能出来主持局面?
“远朔察将部中那名大医请去了王庭,为陛下调养的见好了些,但……陛下顽疾难去,已通传各部,明年初春,世子殿下承汗王位。”普卢骨轻叹回道,面有悲色。
“知道了。”凌沺也叹了口气,拍了下老宦官的肩膀。
这其实也就是说,雍虞罗染也就再有一两个月好活了啊,只不过这段时间,会活的舒服些,不痛苦罢了。
一代草原雄主,仍是终将落幕啊。
“云丛!!”然后一道欣喜异常的、兴高采烈的娇喊声,就传了过来。
凌沺当即挂上一副笑脸,大步流星的往前迎去,一把将乳燕投林般入怀的佳人抱了起来。
“我的小胡绰,可是瘦了好多啊!”两人额头相抵,鼻尖轻碰,凌沺心疼道。
“还不怪你!”胡绰一口咬在凌沺鼻尖,然后连忙松口,娇哼道:“说好了,你就去隆武城待着,怎么就跑去打了那么多仗!还回草原、杀叛军,说好的你来长兴门外等我呢?你个大骗子!就差没明年来了!”
一边说着,胡绰一边扯起凌沺耳朵,嘴上奶凶的厉害,手上却没使多少劲儿。
她的云丛何尝没有瘦,还黑了、面上也更粗糙了,还有了许多胡子,眼睛里也都是血丝。
“律蕖玛,快让人去准备热水,给叶护梳洗。再让人把餐食都送到内院来。”
“普卢骨,这个月全府月银、月奉翻三倍,今日、不,今后三日府中、营内,皆摆宴三日,庆贺叶护凯旋归家。”
胡绰接着连忙对律渠玛和普卢骨吩咐道。
虽然这些都早有准备,但她还是要再详细吩咐一遍,喜悦之情,对凌沺的紧张之意,皆半点儿不加掩饰。
“不急着让人过来,都先下去吧。”凌沺却是对律渠玛摇摇头,然后就这么抱小孩似的,把胡绰单臂抱在怀里,跃上了屋檐,几个起落来到了府中的一个亭楼顶上。
凌沺坐在楼顶上,胡绰坐在他腿上,两人相拥着,笑嘻嘻的说起了腻歪话。
雄城、园林、雪顶,一对佳人,美丽而温馨。
府中人,渐渐都退出了内院,甚至更远些,动作也都轻手轻脚的,生怕有一丝丝打扰到这副画卷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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