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息庭把亲手制作的小竹笛放至温郁枕边,七夕之夜,定情之物赠与心爱之人,也算圆满。
谁知才平复的宁静被门外吵闹声打断,起身之际,门外几人已走至房门口。
“王爷,郡主是真病了,折腾了一夜又一天,好不容易喝了陶神医的安神药睡下,您就别打扰她了……”
“你给我让开!”
于此同时,房间门被大力推开,墨锦衍几步冲进来,走至云息庭面前。
不知是不是被开门声吓了一跳,温郁身体哆嗦了一下,瞬间惊醒。
顷刻间大汗如雨,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整个人又缩成一团。
云息庭忙把温郁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让她安心。
一下秒,凛冽的目光朝墨锦衍看去,仿佛要把他置于死地。
“昨,昨还好好的……”墨锦衍一下子慌了神,“她怎么了?”
“出去!”云息庭忍着怒气,拿过一旁的小扇子来,帮温郁扇风驱赶暑热。
墨锦衍刚想发火,被一旁的五公主拦住:“皇兄,温郁身体抱恙,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休息了,我们先出去。”
“温郁不舒服,我不能走,我留下来陪她。”墨锦衍不服输。
凭什么云息庭可以陪在她身边,而墨锦衍不行。
说到底温郁还没嫁人,谁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别逼我动手。”
“皇兄,我们还是先出去吧,等温郁醒了,我们再来看她。”五公主给夏荷使了个眼色,“夏荷,扶王爷出去,再去凉一壶凉茶,给王爷降降火气。”
七夕夜游怕是全没了兴趣,几个人坐在堂屋沉默,好久都没人说话。
陶星河脑子里全是温郁无解的病症,时而翻看医书,时而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查不出病因,是让他最头痛的事。
而墨锦玥则坐在她身边,托着一张花痴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七夕夜游没去成也不要紧,有陶星河的地方,只静静地看着他,也是一种甜蜜。
“奇了怪了,这世上怎会有我不解的病症,诊脉无恙,人却比病了还难受……”陶星河自言自语着,从凳子上站起来,“我再去看看。”
陶星河拿着药箱再次进入温郁的房间,刚想拿出银针来刺血以试是不是中毒所致,无意间瞥见放有行针的布袋。
里面有两根银针针尖处微微发黑,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所日给温郁扎行针消食时留下的。
行针微微发黑,说明血中带毒。
陶星河紧皱眉头,又拿出一根更粗的银针来,刺入温郁的手指。
等待片刻仔细观察,起初银针并没有明显变化,可过了一会再去看时,银针针头逐渐变成黑色。
“中毒?”云息庭不懂医术,却也知银针试毒的方法。
陶星河凝重地点点头。
温郁突然中毒,任谁都能想到是和昨日相国府寿宴有关,云息庭立马站起来:“衍王走了吗?”
“没。”
“我去问问。”
云息庭来到堂屋,扫视了一眼:“夏荷,你去郁儿房中陪着,陶星河在给郁儿诊治,你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还是我去吧。”墨锦玥站起身,“夏荷你留下来准备些点心茶水。”
和陶星河相处的时间,墨锦玥是一秒都不舍得放过,出宫一趟不易,再见面又不知几时。
见墨锦玥离开,云息庭把目光集中在衍王身上。
昨日赴宴,在场唯一知全貌的只有墨锦衍一人,温郁的饭菜被何人下毒,又是什么时候被下毒,即便墨锦衍当时没有察觉,事后回忆,总能分析出一些漏洞来。
被云息庭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墨锦衍不由得别扭起来,好像他犯了多大错误一样:“本王又不知温郁真生病了,你少拿这种眼神看我。”
“衍王,我有一事问你。”云息庭收回目光,坐在离他稍远一些距离,“昨日寿宴回来,你身体可曾有不适?”
“没有,为何这么问?”墨锦衍瞬间紧张。
难不成温郁生病,和昨日寿宴有关。
云息庭一脸严肃,眉头也微微皱起来:“郁儿昨日赴宴回来,胃胀难忍,夜不能寐,今日喝下安神药昏昏沉沉噩梦连连。”
墨锦衍不自觉站起来,没有说话,似是在回忆昨日情景,又想等云息庭后面的话。
云息庭又道:“陶星河诊脉后毫无异常,只判断是多食难消所致,却不想刚刚复诊,以银针试毒,针头发黑,有中毒之相。”
“不可能!”墨锦衍不敢相信,“昨日赴宴之前,本王早有防备,恐有人对温郁不利,特命烛九阴二人暗中窥伺厨房动向。”
“宴席所有菜品,皆由厨师一锅炒制,传菜途中亦有烛九阴暗中监视,无人动过手脚。”
“且温郁虽与宾客多人有仇,即便是相国也有杀温郁的动机,可他们当着本王的面,敢下毒暗害圣上亲册郡主,他们都不要命了吗?”
说得在理,云息庭点点头。
既不是寿宴饭菜中下毒,那温郁的毒又是怎样跑到她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