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想来,他口中的人性本恶,让墨锦衍悟出一个道理。
荀子有云: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
意思是人的本性是邪恶的,那些善良的行为是人为的。
所以陶星河说他还没学会道义德善,其暗含的意思是云息庭的良善已被魔化控制,暴露出来的不过是本性,好利妒憎色,会抢夺残杀淫,要靠后天矫正教化,方可回归正常。
如今温郁就像是云息庭一个喜爱的物品,下意识地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别人不能碰,也不许她离开。
若是有人把她抢走,出于本性的占有欲,肯定会杀了抢夺的人,把温郁重新抢回去。
墨锦衍从未遇到如此难题,在他的认知中,天地万物,以王为大,成为锦国的帝王,他可拥有一切。
可实际看来,他连唯一想要得到的爱情都得不到。
“若殿下派足兵力,把郡主抢回来……”烛一言不成熟的想法才说出口,立刻遭到墨锦衍的反对。
“云昭之强大,不是用多少人对抗方可计算,而是能不能去做。”
想来云息庭没成魔时,八千精锐分分钟全军覆没,成魔后功力增至百倍,那得是八十万大军才有可能与之抗衡。
就像墨锦衍所说,不以人计算,而是能不能做的问题。
他如今已是太子之位,老皇帝病危,眼看命不久矣。
即便新帝登基,墨锦衍仍然根基不稳,若他为了抢回温郁派大军再次围剿,最大的可能是大军有去无回,损伤的国力财力人力,不可估量。
如再遇外敌滋扰,内忧外患一同而来,想必又要再举行新帝登基仪式了。
自古皇室为了平外患,以牺牲公主和亲为代价,保两方太平盛世。
若为一女人国内交战,岂不是成了天大笑话。
烛一言刚还燃起希望,顿时又心灰意冷,连即将成帝的太子都束手无策,看来温郁想逃出牢笼是没什么希望了:“那郡主那边……”
“容本王再想想罢。”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殿下,陛下想见您,皇后娘娘让您立刻过去。”
来不及多想,云息庭连忙起身,对烛一言说道:“你先回去休息两日,待需要你时,本王自会找你。”
“等等殿下。”烛一言把带回来的食盒交给墨锦衍,“这是郡主在属下回来之前,亲自做的糕点,两日奔波大概不那么新鲜了,还要不要交给陛下?”
看着食盒,墨锦衍点点头:“拿来吧,也是温郁一番心意,或许圣上见了会高兴一些。”
墨锦衍匆匆赶至皇帝寝宫,嫔妃皇子早已跪在殿外,有的甚至痛哭起来。
“太子殿下,快请进,陛下正等着见您呢。”首领太监见墨锦衍前来,来不及行礼,已把他请至殿内。
“公公,父皇如何?”
首领太监一脸愁容:“唉,殿下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御医说大概就这几日了……”
墨锦衍心里咯噔一下,忙挑帘进入内殿,皇后服侍在侧,正在给皇帝喂药。
几步上前跪在龙床旁边,墨锦衍眼看皇帝连喝药都有些许困难,用勺喂下多少,几乎都流到外面,心中一紧,眼泪差点掉下:“父皇,儿臣来了。”
“皇儿,我的好皇儿……”老皇帝颤巍巍地伸出手来,墨锦衍见状一把握住,眼泪终是掉下来。
“父皇放心,您的病很快会好起来,您安心养病,不用担心其他。”
皇帝老怀安慰地闭了闭眼,微微摇头,长舒一口气:“朕好不了了,朕自知大限将至,国交给皇儿,朕放心……”
皇帝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大力咳嗽起来,他死死地抓着墨锦衍的手,身体似乎极其难受:“朕还有一愿未了,真的宝贝疙瘩,为何不来看朕……”
“父皇,温郁身处襄城,前几日遭恶人偷袭,断了三根肋骨,无法下床。”墨锦衍说着拿起食盒来,打开盖子给皇帝看里面的糕点,“父皇,温郁身虽伤痛,亲手给父皇做了糕点,命人快马加鞭先送来,只是她病痛缠身,恐要在路上多耽误几日,您再等等,很快便能看见她了。”
善意的谎言,对老皇帝来说,许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有了盼头,又能得见宝贝疙瘩亲手制作的糕点,已满心欢喜。
老皇帝用手指了指糕点,看向一旁的皇后:“快,快拿给朕尝尝,让朕看看宝贝疙瘩手艺有没有退步……”
糕点在烛一言快马赶来的路上,已经颠簸得失去原来的形状,好在蛋挞之类还算能入眼,只是放了两日后,酥皮早已软塌塌了。
老皇帝吃了一口后,立刻笑起来:“是朕宝贝疙瘩的手艺,难为她孝心,还记得朕最爱她做的糕点……”
“父皇,您再多等几日,温郁马上赶来了。”墨锦衍看着老皇帝老怀安慰的样子,已经哭得泣不成声。
“好好。”老皇帝露出久违的笑脸,“朕要等她来,给朕讲相声,让她逗朕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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