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话说到点子上了。
墨锦玥每次怼人,温郁都忍不住起立为她鼓掌。
不知集齐三张毒舌卡牌能不能召唤神兽,温郁默默地竖起大拇指,疯狂Pick五公主的机智。
话一出口,尴尬的不止杜知桃,还有险些忘记过去种种的云息庭。
之前听到杜知桃喊他一声北望哥哥,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对杜知桃产生莫名的好感。
眼见着云息庭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温郁刚想开口助一波声势,却被杜知桃抢先说了话。
“长公主是我师父的师妹,我觉得还是喊师叔更亲切一些,刚刚是我莽撞了,乱了辈分,不应该称师叔为姐姐,你就别怪罪我了好吗,师叔。”
杜知桃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可偏偏她找的台阶瞎猫碰到死耗子。
一句师叔,算是喊进云息庭的心里,他对这些称呼,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原本皱着眉思索的云息庭顿时变得温柔,他看着杜知桃,满眼都是欢喜。
温郁看着他们,指甲深深抠进肉里,她明知道云息庭已经忘记她是谁,可本能地还是会生气嫉妒,甚至憎恨眼前的两个人。
“师叔,你原谅我好吗,师叔,下次我肯定不会再喊错了。”
师叔师叔师叔……
温郁如今神特么烦这两个字。
想当初她窝在云息庭的怀里,边喊着师叔边撒娇,是何等温馨和谐的场景。
眼下杜知桃喊她一句师叔,云息庭的目光都变了。
两个人卿卿我我,做戏给谁看呢。
温郁听不得师叔二字,可杜知桃偏偏在看到云息庭因为这两个字的转变后,似乎对她更生好感,更叫得温郁起劲。
烦躁得她突然站起来,拿起面前的剩菜盘子,连汤带料直接泼到杜知桃的身上。
杜知桃当场傻了,就连墨锦玥都没想到,温郁会突然暴躁起来。
可温郁是谁,即便有扇人耳光的冲动,却压制住火气,装作抱歉地笑起来:“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想拿东西的,没想到掀翻了菜碟。”
任谁都能看出温郁是故意泼过去的,可她先道歉了,又说不出什么来。
当然,还有怒气十足的云息庭:“我看你分明是故意的,还不给知桃道歉!”
“是,我道歉,我温郁,郑重向比我大四岁的杜知桃妹妹道歉。”温郁说着,从钱袋里拿出一张百两银票丢过去,摆着看不起的表情,“是我失手让杜知桃妹妹的衣裳脏了,这点钱,算是我赔你的衣服钱。”
温郁说罢,扬起嘴角挑衅地看着杜知桃:“也麻烦杜知桃妹妹别喊我师叔了,不然的话……”
她又拿起一个菜碟,冲着杜知桃泼过去:“下次我还敢。”
“你……”云息庭瞬间双眼通红,眼看就要对温郁动手。
可温郁在对上他的目光后,突然凄惨一笑:“你喜欢听的师叔二字,还有北望哥哥,都是我对你的专属爱称,不是吗,师叔?”
猩红的眼睛在听到正版的师叔二字后,顿然变得漆黑深邃。
他并不想承认这莫名的熟悉感,似远在天边,可相看又觉得陌生,仿佛在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不好的预兆笼罩在杜知桃的四周,她或许明白云息庭和温郁分手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云息庭忘记了她这个人。
在没弄清楚真相之前,她需要尽快把云息庭带离这个地方。
“北望哥哥,我想去买件衣服换上,你陪我一起去好吗?我们一会再吃东西。”
杜知桃的话及时把云息庭拉回现实,他看了眼杜知桃身上的污渍,想起温郁刚刚的所作所为,一股嫌恶感涌上心头。
“好。”
说罢,两个人转身离开,那张百两银票,还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墨锦玥把银票拾起来,塞进温郁的钱袋内:“你不应该怪云昭哥哥。”
“我知道。”温郁像泄了气的皮球,重重瘫倒在椅子上,“可每次看见他们在一起,我都忍不住想冲他发火。”
“昨日我和陶神医聊过,云昭哥哥忘记你之前,似乎并不情愿。”
他怎会情愿忘记温郁,在他们分开之前,温郁就是他的全世界。
“你也不必急于一时,我总觉得云昭哥哥把杜知桃带在身边,是因为从她的身上,能看见你的影子,你应该高兴,云昭哥哥虽然忘了你,可他已经把你刻在心里。”
温郁何尝不是早就看出,可那又能怎样,他已经先入为主,把杜知桃当成了自己。
“我的时间不多了,不急不行。”
……
收拾心情继续逛街,温郁带墨锦玥去了布行和自己开的胭脂铺,又逛到晚晌时分,累得走不动的时候,正好去歌舞坊歇歇脚,看歌舞伎表演。
台上是灯红酒绿的歌舞演出,当所有人都在为台上的女团鼓掌时,只有温郁一人陷入了沉思。
其实她最应该做的,是去找陶星河,把有关云息庭的情况仔仔细细了解一番。
他的忘记是怎样的忘记,忘记她之后再重新爱上,会不会像以前一样,让他们的爱情留有缺憾。
可她却不想去找陶星河,至少在她消气之前。
“之前听艾姐姐说,歌舞坊女团去江南花船巡演,月余赚万两白银,起初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墨锦玥在女团换场时和温郁说了一句,等不来她的回应,这才转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