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带着八万禁军收拢了十节度使的残兵,连夜收军回济州。高俅命人清点折损,水军三万几乎全军覆灭,要不被水淹死,要不就被梁山水鬼俘虏,只有刘梦龙和三千多水军逃得性命回来,而战船却一只都没有回来;十节度使的军马折损了一万多人,被俘了一万多人,有七万多人逃回。高俅知晓现在是用人之际,也没有深责刘梦龙和王焕。刘梦龙将梁山水师的强大描述了一番,高俅便只好等待牛邦喜征召民船过来。
高俅在济州城中会集诸将,商议进剿梁山之策,上党节度使徐京禀道:“徐某幼年游历江湖之时,曾与一人熟识。那人深通韬略,善晓兵机,有孙吴之才,诸葛之谋,姓闻名焕章,现在东京城外安仁村教学。若得此人来为参谋,可以敌卢俊义之诡计。”高俅闻言大喜,便派遣一员偏将,携带礼物,星夜兼程赶回东京,礼请闻焕章前来参谋。
高俅刚派出前去礼请闻焕章的偏将,亲信牛邦喜赶回交令。高俅问道:“船只征召的如何?”牛邦喜禀道:“在这众多水域一共征召了二千多只船,奈何都是小船,传闻大船都被梁山义军闻讯事先抢走了。”高俅恨恨道:“这梁山卢贼当真神通广大,竟能提前一步将我们需要的大船抢走。不过也不怕,只需要将三五只小船用铁链互相锁住,上面铺上木板,钉牢了一样可做大船,只要船多也不惧梁山水师。”
一旁的刘梦龙听了惊惧,心道这高俅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忙道:“太尉难道忘了三国时候赤壁之战?”高俅笑道:“连环计?火烧赤壁?我怎么不知,但你须看现在吹的是什么风,是东南风,如果卢贼用火攻,就烧到他自己的船了。”刘梦龙又问道:“焉知敌军中没有诸葛孔明一样的人物,能借来西北风?”高俅大笑道:“他军中有诸葛孔明,我军中难道就没有吗?高廉,我且问你,这番有没有信心击败公孙胜?”
从高俅身后诡秘地窜出一个人,正是前番被公孙胜击败的高唐州知州,高俅的堂弟高廉。高廉狠狠地说:“这番我回去又跟师父苦修数月,功力已有大成,这番定能一雪前耻。”
刘梦龙心中叹息,此乃军机大事,怎能全凭这妖道的道术灵不灵验,如果高廉抵不过公孙胜,那我大宋水师岂不是又要惨败一次,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高俅大他很多级,便点头称是,退回一边。高俅看十节度使人马都不习水战,便将所有禁军士卒都调往连环船上操练,半月后,高俅看训练的有些章法,便调动所有人马,水陆并进,再讨梁山。
刘梦龙、牛邦喜、高廉统领着八万禁军水师,驾着连环船,同高俅统领的十节度使人马一起出发。当刘梦龙率着八万水师到了前番被伏击的地方,并没有看到一只敌船。牛邦喜大笑道:“难不成这番官军水师势大,卢贼龟缩到梁山大寨负隅顽抗不成?”牛邦喜便催促其他船只加快滑行,早点到达梁山寨下,随后再去接应太尉的陆军。就这样,官军水师在距离金沙滩尚有数里时,进了一个窄狭的芦苇荡,官船只能并排紧挨在一起向前滑行,不能掉头。
就在这时,梁山上一声炮响,芦苇丛中飕飕有声,梁山义军玄教大天师公孙胜正披发仗剑,踏罡布斗,在梁山青龙峰上祭风,刚才顺遂的东南风瞬间转为西北风。
随刘梦龙水军前来的高廉见状不妙,也披发仗剑,开始作法。高廉这次败回东京潜心苦修也有所成,很快将西北风又扭成了东南风。公孙胜和高廉两人斗法斗得棋逢对手,瞬时那风竟然成了从头到底的旋风。混世魔王樊瑞见状不妙,忙站到高处,抽出混世魔剑,施法招风。因樊瑞的加入,使得西北风终于压倒东南风,西北风吹得紧烈,穿林透树、飞沙走石,继而吹得梁山水泊白浪滔天。高廉见状,知晓自己又败了,气急败坏口吐鲜血,昏倒在船上。
刘梦龙见高廉斗法败了,忙让所有船只掉头撤退,却被告之芦苇荡里太过窄狭无法掉头,刘梦龙只得让舵手们都反方向划出去。划了没几步,刘梦龙又收到一个消息,回船水道中有几条铁链挡住无法划动。原来义军事先放了几条铁链在湖底,等官船进了埋伏地就由水鬼拉起来系在义军埋伏在两条芦苇丛后面的大船上,从而挡住了官船撤退的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