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大军征讨田虎,看似大获全胜,实际上却在卢俊义的算计之中。童贯经此一役,重拾信心,赵佶也重拾信心,昔日童贯兵败于卢俊义时哀鸿遍野的赵宋朝廷如今一片歌舞升平。
赵佶对卢俊义暂时也没有什么戒心,因为那次签订合约时,卢俊义主动留卢齐势力的二号人物燕青为质。赵佶和他的文武百官都想卢俊义以“义”立世,必定不敢冒着义弟生命危险攻打汴梁,所以他们敢放心让童贯对卢俊义不做防备,而进行下一场战争,就是伐辽之战。
卢俊义之所以敢放燕青在汴梁为人质,一是有强大的情报网和特工组织,二是他们十年前就在东京城下挖了个地道,这个地道倒是就会派上用场,其实最根本的是卢俊义不会攻打赵宋朝廷治下的汴梁城,这所城虽然富丽堂皇,虽然清明上河,但靖康二年,它的价值只有一个,唤起汉族人的血性来!
宣和元年,金使李善庆等到达宋都城开封。为表示友好,宋授以李善庆等金使臣以宋官职,并赐给俸禄。金使在开封居住了十多天,宋君臣经过商议,决定采纳赵良嗣的意见,联金以攻辽,收复燕云失地。另决定以赵有开、马政等为使者,持诏书礼物,与李善庆等一起渡海向金报聘,以与金结好,共同攻辽。赵有开等与李善庆离开开封刚到登州,赵有开突然病死。这时,有谍报说,契丹已割让辽东地给金,封金为东怀王,因此金表示愿与辽通好。于是宋廷急诏马政等停止前进,只派呼庆携登州地方政府的牒文送李善庆返回金国。
与此同时,宋朝廷上又传来谍报,谓辽天祚帝一副亡国之君的相貌,辽亡国指日可待。为了解辽帝的情况,童贯推荐善画而精相术的陈尧臣随带二名画学生使辽。陈尧臣等绘了天祚帝的画像回来,向赵佶报告说,天祚帝看上去根本不象君主,以相法而言,已死到临头(旁白,不知陈尧臣如何看待他这位圣上)。现在正是急速出兵攻辽的大好时机。赵佶大喜,决定不等与金联合,单独向辽进攻,收复燕云之地。但由于童贯大军被方腊义军拖累在江南,赵佶没有精锐部队伐辽,只得暂时放弃。
宋宣和四年初,在金军一路追赶天祚帝、攻城略地、节节胜利之际,宋却未按照金宋协议出兵攻辽燕京。耶律淳被拥立为帝后,遗使至宋求和,愿免去岁币。宋君臣认为,如果此时再不出兵,燕京必将为金所得。于是,不准北辽使臣入境,以拒绝耶律淳求和,并仓卒命童贯领兵攻辽。但童贯却在平定了王庆后惨败于卢俊义手下,不得已再次往后拖。
宋宣和四年十一月,当童贯大军五个月轻松扫平了田虎后,伐辽战役便迅速开始。
而伐辽的战略一经公布立即引起一片哗然,这明显是违背祖宗家法的不义之举,文武百官多有反对,童贯、蔡京面对群臣的责难基本上是无言以对。大臣们多是从道义的角度出发,而一位平民安尧臣上书徽宗,从国家战略的角度指出宋辽兄弟之邦是唇亡齿寒的关系,灭辽后会有更多更大的麻烦,徽宗终于有所觉悟,授予安尧臣官职,并暂停伐辽之议。
赵佶时期,虽然政治腐败,但是西夏更为衰败,童贯领着大军在西北对夏作战还是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夺取了横山一线,迫使西夏求和,虽然最后为了平灭方腊,退给了西夏一些城池,但总体上来说西夏是被宋军压着头头打的。执掌西北兵权二十年的童贯志得意满,打起了辽国的主意,主动要求出使辽国打探虚实。政和元年(1111年),徽宗派郑允中为贺辽生辰使,童贯为副。童贯以宦官使辽,大为辽国皇帝天祚帝不齿,指笑曰“南朝乏才如此!”。童贯心中恼怒无比,童贯对天祚帝此举耿耿于怀,再加上开疆扩土、异姓封王对童贯的诱惑实在太大,他反复挑唆徽宗伐辽。及至辽国形势继续恶化,金军攻克西京,主战派又抛出不能让女真抢先的论点,赵佶坐不住了,甚至一些反战派都有些松动。虽仍有人力陈不可,但这一次在赵佶、蔡京、童贯的一致强烈要求下,宋廷终于通过了出兵灭辽的决议!
十一月底,童贯以太师领枢密院事充陕西、河东、河北路宣抚使,同时任命保静军节度使种师道为都统制(相当于前线总指挥),武泰军承宣使王禀、华州观察使杨可世为副都统制。十二月上旬,徽宗又任命蔡攸为副使,与童贯共领大军,实际上是充当监军的角色。蔡攸一贯好色,被童贯摸透了脾气,在童贯给他安排的迷魂汤里,呆在大名府不再向前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