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后悔见到简容的时候没有当机立断直接弄死她,让她生出这么多的事端。
他本该早些把简容的事告诉刀疤脸他们,奈何自从当日树林一别他们再无机会接头。后来他又觉得若将此事说出来若是那三个蠢货弄出事端来会影响他们的计划,所以决定自己解决。
令他更后悔的是昨夜分明有高人救了简容,他却还自以为是地任由他们搅局,最好能找来官兵,企图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
简容猜的没错,他真的打算过除掉那三个蠢货,只不过不是在写信的时候,而是在发现简容有高人保护的时候。
这个武功高强的人藏在暗处,他希望他能出来搅局,越乱越好,最好能把那三个蠢货一锅端。反正戏演的足,有那么多人替他作证,到时候就算劫匪们咬出他,也没人会信。
简容说的对,只要他们三个活着,就是无底的黑洞,用多少钱都填不满。所以,不如除掉。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低估了简容的聪明,低估了她的本事。这得益于简容一直以来唯唯喏喏的小二形象,他没想到,有人和他一样演戏这么好。
简容三言两句就把他们的关系挑拨崩了,这让他猝不及防,惊慌失措,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要崩盘了。
他被老二和老三打的鼻青脸肿,那俩人更是有什么说什么,把他们认识合谋的事都抖了个遍。
围观众人了然,原来他们是一伙的啊。
有大侠在外助阵,加上内讧,很快酒楼就被官兵拿下。
师爷和劫匪三兄弟被捆的结结实实扔在楼梯口,师爷的眼睛怨恨地盯着简容。
简容回瞪他一眼:“你瞪我做什么?要怪就怪你们的兄弟情那么容易被人瓦解,就算今日没有我,你又怎知道他日谁杀谁?你连你娘子都杀,比起他们,你更不是个人!”
师爷梗着脖子,饶是被捆的像个粽子他也依旧坐的笔挺。
听了简容的话不由得冷笑出声:“我从不后悔杀她!自打我入赘他们家,两年以来我忍辱负重,他们家没有一个人把我当人看待,呼来喝去,哪有一点夫妻情分?”
“我杀她,只怪她是个母夜叉,怪只怪她嚣张跋扈,不把我当人看!”一想起那些屈辱的过去,他便恨的咬牙切齿。
“啪”简容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简容嗤笑一声:“当初你入赘是图的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又想要人家的钱,又想要个贤良淑德的好娘子?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想什么呢你?”
“她是凶是恶,都没人逼你承受,还不是你自找的?你觉得自己可怜,她难道不可怜?若不是遇上你这个畜生,她怎么会早死?辛苦替你怀胎十月,竟还死在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手上。”
“你……”师爷被打的脸颊发烫,想要破口大骂,一张嘴又被扇了耳光。
简容呸了他一口:“我只庆幸你儿子不用叫你这样的爹养大,以后不会变得像你一样狼心狗肺!”
不管那个女人是好是坏,都不该是他杀人的理由,何况当初他入赘之时就已经存了杀心。只有杀了他岳丈唯一的女儿,这外孙才会成最重的砝码。
此时门外有人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襁褓。
师爷看见,想要骂人张着的嘴缓缓抿上。
“你儿子以后没爹没娘,连一口母乳都未吃的上,日后别的孩子见了还要骂他一句没爹教没娘养的,想必你高兴极了吧?”简容阴阳怪气地说。
师爷看着孩子蜷缩成一团使劲往人怀里拱的模样,心头一酸,连忙低下头,任由简容阴阳怪气地讽刺他,再不肯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