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镇上出了大事,以春风醉为中心,方圆百丈都是气势汹汹人。周围无辜镇民不知所以,连夜卷了铺盖跑了老远。
夜里,那边就发生了厮杀,不知几是帮人马,杀得昏天黑地,大半夜都能听得人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人人关紧门窗,大气都不敢喘。
到了半夜,简容的房门悄悄开了,裴羽修早已经站在楼梯口。
“怎么样了?”两人一边下楼,简容一边小声问裴羽修。
裴羽修沉默了一阵,说:“折损过半,令牌还在火堂手上。”
简容吸了口气,这些人可够厉害的,这才半天就折损过半了。不过那个阴险狡诈的江玉轩着实有些厉害,被其他四个堂围攻,他竟然还能守得住。
“我们走,他们一定会趁着夜色猛攻,一片大乱,我们去把花娇救出来。”简容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自以为很厉害地插着腰。
裴羽修笑了笑。
简容龇牙一笑:“我还没见你这样笑过。”
两人正要走,忽然从门后头窜出来一个人影:“你俩干啥去?”
简容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齐霄,她拍着胸口说:“去救人,你来干嘛?”
齐霄在黑暗里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有意思的事儿怎么能少的了我?”
简容撇嘴:“他们可是流火教,你不怕惹祸上身?”
“怕,怎么不怕。”齐霄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抽出一叠东西。
简容一看竟然是三张人皮面具。
齐霄拿出一张轻轻敷在脸上,他的手在五官的位置略微按了按,那面具便紧紧贴合在他脸上,连脖子都遮住了大半,若不是凑近扒开衣领看,根本看不出来。
齐霄这张脸是个脸方方正正的中年人,饶是亲眼看着他戴上去,简容还是忍不住惊叹这面具的精巧。
“你们两个就打算这么去救人?是个人都能认出来,到时候找到这里来怎么办?你们是怕连累不死人吗?”齐霄一边没好好气地说着一边把一张较小的面具按在简容的脸上。
简容连忙拍马屁:“还是齐叔想的周到。”
裴羽修的是一张普通男子的脸,是那种普通到淹没在人群里照不出来的脸。
“走吧,万事小心。”齐霄指了指简容:“尤其是你,不会武功,瞎凑什么热闹。”
简容不满:“我本来就是狗头军师!”
三人小声吵嚷着,一路靠近春风醉。
春风醉里。
花娇临窗看了一眼远处。
一片漆黑,距离这春风醉百丈之外一片漆黑。这里仿佛变成了地狱,有的只是厮杀和哀嚎,红的不是灯,是血,白的不是光,是尸骨。
她缓缓坐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不喜欢照镜子,可在那漫长的痛苦时光里,陪着她的,只有一面镜子,和镜子里的自己。
“这一天终于来了。”花娇笑着对自己说。
“哈哈哈哈,我看谁还敢跟我争!几个老匹夫,真以为联手就能从我手上抢走令牌!做梦!”江玉轩一脚踹门进来,走过几个下属身边来到花娇面前。
花娇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起被折磨死的赵海,藏在袖里的手狠狠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