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微言狭长的凤眼在简容和裴羽修之间流转,带上了一抹玩味的笑意。他的折扇越扇越慢,那一点微风,仿佛撩拨在撩拨人的心,一下一下。
“哦?”他勾着唇角,又往简容跟前凑了凑,以一种近乎勾引的语调问:“简姑娘也是这么想的吗?”
和他离近点简容都觉得周围的空气被人抽走了一样,她向后仰了仰身子,躲开他:“我不让你跟来,你就不跟来了吗?”
这个人莫名其妙地出现,莫名其妙地跟她套近乎,莫名其妙缠着她不放,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哪是她一句话就能打发走的。
张微言哼哼地笑,鼻音慵懒:“那倒是。”
简容听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人就是个妖孽,别说他们是异性,就是同性也能叫他撩弯。
裴羽修沉默地看着他们,转身去了马鹏套马。
陆阮儿在桌子底下掐了掐简容,示意她去劝劝裴羽修。
“小二,把剩下的都给我用油纸打包。”简容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对张微言拱拱手:“多谢张公子的早餐。”
拿了打包好的东西,拉上陆阮儿就追了出去。
裴羽修坐在马车边上,眼睛望着远处,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容跳上马车说了一声:“走吧。”
裴羽修便默不作声地出发了。
这一路上,简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和陆阮儿说说笑笑,也和像往常一样与裴羽修聊些闲话,没有客栈的时候一起围着火堆守夜。
虽然看着挺正常,可陆阮儿还是感觉出了简容和裴羽修之间的气氛尴尬。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一层亲密关系被笼上了一层罩子,谁也不再靠近谁。
有点热闹的是,那个脚张微言的人总是跟着他们。
有时候跟在他们后面好像在保护他们的安全,有时候出现在他们身边同行调戏简容为乐,有时候又出现在他们前面的客栈驿站安排好了一切。
自从有了这个人,他们的行程便没无聊过。
张微言这个长相的人原本以为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山美人,谁知道竟然是个话痨。十句话有九句都是撩人,简直是花花公子的典范。
两伙人逐渐熟悉起来,虽然张微言始终不肯说他为什么跟着他们,但是简容感觉到他没有恶意,起码是个有趣的朋友。
“小容儿,我已经叫阿一阿二去前面镇上定了客栈和一桌子好菜,我们今天一定要吃顿好的!”张微言骑在马上,笑眯眯地侧身对简容道。
这几天他已经私自把对简容的称呼从简姑娘升级到了“小简”、“容儿”、“小容儿”等等……
简容躺在车板上自下向上地看他,那张俊脸就在她眼前晃荡晃荡,她伸着手背挡住阳光:“不劳张公子费心了,我吃馒头就好。”
张微言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简容觉得自己是个玩弄他感情的渣男:“小容儿,这一路以来我辛苦陪你吃陪你笑,你竟然还对我如此冷漠,太令我伤心了。”
简容哆嗦了一下:“我又没求你跟着我。”
张微言于是发表了一篇叙事长诗来抒发他对简容的感情忠心可表,日月可鉴。
简容懒得理他。
裴羽修愈发的沉默,看的陆阮儿心急不已,好几次想要提点他一下,却又怕好心做了坏事。
以身体不适推脱掉张微言的“大餐”之后,简容钻回房里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