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见过阳光,心里便盛不下黑暗,他想要努力地回到阳光下去,想要自由。
想和他们在一起,想要一起浪迹天涯,跋山涉水,想要能够谈天说地,两肋插刀的朋友啊……
简容的眼神坚毅,点点头:“张微言,你爹不会一直关着你,你若是还想出去,便振作起来,让他放你出来。到时候我们才能想办法救你。”
她并不想追问张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如何丧心病狂才会把自己的儿子这样关在囚笼一样的房间里,她只想救自己的朋友。
张微言点了点头,想起简容看不见,又轻轻嗯了一声。
“你方才说你要做驸马是什么意思?”简容忽然问起这件事。
因为她忽然想起李清荷说的,他们此次这批布料便是为了公主生辰宴会而赶制的,那边有个公主,这边张微言就说要当驸马,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吧?
于是张微言把张渊想要让他和公主联姻之事说了一遍。
简容听完,正要说话,一边的裴羽修忽然抓住她的手臂:“有人来了。”
简容噌地一下站起来,快速对张微言道:“张微言,公主的寿宴你一定要去。”
张微言还发蒙,裴羽修已经揽了简容,轻盈地跃出长廊不见了。
“怎么回事?我方才怎么听见有人在说话?人呢?”一队家丁举着火把急匆匆地跑进来,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两个守门的家丁。
“你们俩,这么回事?让你们守门,你们怎么睡在地上?”管家在这两人屁股上一人踢了一脚,这俩人睡眼惺忪地坐起来,一脸茫然。
管家狐疑地转了一圈,又来到门边扯了扯完好的门锁,检查了一遍所有封窗的木条,这才放下心。
他把门拉开一条缝,把眼睛挤在门缝里, 努力想要看清门里的情形。
忽然,一双血红的眼睛从后面对上他,把管家吓得发出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
其他家丁连忙围上来查看,七手八脚地把管家扶起来。
“我要喝水,让人给我拿水来!”门后的张微言发出的声音阴恻恻的。
管家这才想起来里边是张微言,连忙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去,给少爷端水来,我说少爷,你可算是回心转意了,这么多天不吃不喝,你是要把老奴急死。”
张微言冷哼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
藏身在黑暗之中的小一小二对视了一眼,露出一点欣慰的神色。
只要张微言能主动吃喝,就算是好事。今夜之事只要他们不说,不会有人知道。
简容和裴羽修出了张府一路回到客栈。
简容端起桌上的凉茶连干三大碗,才怒气冲冲地把碗磕在桌子上,大骂:“这个张渊真不是个东西,第一次见把儿子这么养的,到底是不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