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叶半夏不是没有想过,一旦频繁动作,只会让人愈发拽着尾巴不放松。
可她着实放心不下。
傅容泽明面上是皇帝的一把刀,可其实骨子里早已经被人恨透了。
今日种种,说好听点,是因为他办事不利给的教训,其实又何尝不是那人明里暗里故意为之?
若是可能的话,她倒是很想找到皇帝问个清楚,但遗憾的是,她没有这个能耐。
现而今,叶半夏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傅容泽了。
所以哪怕是豁出一切,也只能去找那个无良丞相探问点蛛丝马迹。
可遗憾的是,她一无所获,还给了暮雨以切实的证据,还是板上钉钉的那种。
这不,这日她才刚摸黑从外头回来,一脚刚踏进屋里,原本漆黑的房间陡然变得锃亮无比。
以暮雨为首,主位之上还坐着傅容泽。
面对眼前这个阵仗,叶半夏不由吃了一惊,好半响都没能回过神来。
“这个……今天太阳莫非是从西边出来的?督主怎么会来奴婢屋里?”
迟疑了好一阵子,她才讪讪然不无玩笑地吐出这一句。
可架不住这一屋子的人,却谁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叶半夏,你干什么去了?”
暮雨倏然沉下声来的一句质问,让叶半夏多少有些恍惚。
可就在她凝神细思的时候,“府上的家丁亲自瞧见你往丞相府去了,你可有什么话说?”
“没有。”
叶半夏闻声,不由长舒了一口气,淡声道。
可她这般云淡风轻的姿态,却也着实让在场众人大吃一惊。
旁的权且不论,单就是在这般阴郁的环境里还能淡然自若,便也着实让人诧异得很。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就连暮雨都恍惚着,又问了一句废话。
事实上,话刚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管她叶半夏承认不承认,总之手底下人看着她进出丞相府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她就算是有意推诿,只怕也会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惜,谁也没曾料想到,她竟是不偏不倚,全应承了下来。
“督主,您不忍伤人性命,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留下了叶半夏的狗命,但如今看来,她却是没有半点知遇之恩,暮雨不才,愿替您收拾了她。”
说这话的时候,暮雨却是已经拔刀,看那阵仗显然是想手起刀落间,就立刻送她上路。
叶半夏见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然惊骇的神色却是转瞬即逝,只低垂着眉眼望着傅容泽。
见她这副模样,暮雨心中的无名火更甚,先前有好几次,就是被这混丫头以这种方式搪塞过去的。
都说事不过三,她既看不过眼,自然也不指望叶半夏继续污了傅容泽的眼。
“督主,您别再犹豫了,否则只会后患无穷。”
低声呵出这一句时,暮雨眼底满是果决。
“督主,奴婢只是想去替您搜寻线索而已。”叶半夏全然无视暮雨的狠戾眼神,只凝神看着傅容泽。
“此番您赏罚皆受,本就不合情理,难道不该调查个清楚吗?”
没等众人从惊骇之中回神,她便径自扔出了心下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