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半夏听着这话,却是没由来苦笑一声,“这事若真是这么简单,就太好了。”
冷不丁听到这一句,眼前众人不由一怔,“尽力而为,这有什么难的?”
会被丢进这暗牢里的,从前该都是丞相引以为傲之人,纵然是些虾兵蟹将,但一旦有了丞相府作为背书,谁不能多长些本事?
可偏生眼前这个将将要奄奄一息的丫头,却好像一点都不快活,相反还一副颓然失落的阵仗。
“要是能继续,我当然也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可现在是,我在人跟前根本就连半点机会都没有啊……”
一想到傅容泽对她那副冷淡姿态,叶半夏着实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什么法子。
“都已经暴露了,与其被他们给杀了,倒不如撑着一口气回来找相爷,求他大人大量给我个痛快。”
面对那随时可能光顾的生死大事,叶半夏反倒是比众人想象的还要坦然一些。
却也正是因着这一句,才让众人不自觉多审视了她几眼。
“可看现在这阵仗,相爷好似还没放弃……”
听着眼前人试探着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叶半夏虽面上一派沉静之色,但私心里却是暗暗替傅容泽捏了一把汗。
她如今赌的是窦知喻会另寻他法,可若然他全然不按照自己所设计的路线走,傅容泽那儿无疑将承受更大的压力。
可此刻她身陷囹圄,根本就不可能腾得出手去帮忙,哪怕是连送个口信都办不到。
就在她暗暗揪心之余,傅容泽倒是也多少打听到了些与叶半夏有关的消息。
得知这丫头进了相府之后便再没有出来过,他心下没由来一紧,下一个不自觉闭上了眼,许久都没有应声。
反倒是凌嘉衡淡然看着他这副模样,镇定自若地道,“你想怎么做?”
傅容泽状若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虽没应声,但两人相视一笑的当口,却已然有了论断。
“接着找呗,还能怎么样?”
怔愣片刻,傅容泽不疾不徐地给出了答案。
听着他波澜不惊的语调,凌嘉衡不由轻笑,盯着人看了许久,倏然又不自觉追问了一句,“那个丫头,当真这么重要吗?”
傅容泽没有答案,事实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得知叶半夏被窦知喻囚禁迫害的那一刻,他心下为何会隐隐闪过些不安与紧张。
他唯一清楚的一点是,叶半夏的“失踪”,无疑给了他一次绝地反击的机会。
只要运用得当,未必不能翻盘。
“她现在可是最关键的棋子,当然重要。”
在凌嘉衡离开之前,傅容泽终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但这淡然自若的一句,到底有多少说服力,就无从得知了。
傅容泽命人放出风去,说他的贴身侍女没了踪影,全府上下更是在倾力搜寻,但凡是能提供线索的,定有重谢。
骤然听到这一句时,窦知喻没由来一怔。
叶半夏主动找上门来的那日,也并非没有发现傅容泽府上的异动,可那时并不曾直言找的是她,以至于众人虽然心生疑惑,可终归不曾放在心上。
但这一次,却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