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您的意思是……”
叶半夏怔怔地看着眼前人,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试探着问出声。
不为别的,只因她此刻看着窦知喻的神色,总不自觉开始怀疑,这混蛋又憋着什么坏心眼儿。
一如他当初试探着胁迫叶半夏成为他的内线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当初选择投靠窦知喻的时候,她别无选择。
但这一次,却是叶半夏自己决定离开。
只是不成想,命运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又或者说,作为最卑微的奴婢,她根本就没得选。
“丫头,说不定这也算是你的运气,傅容泽现在正满世界找人呢,本相又怎么能不放人呢?”
听窦知喻笑吟吟地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叶半夏没由来一滞。
显然,这样的结果并不在她的预料之中,相反,傅容泽如今大张旗鼓的阵仗着实让她始料未及。
明明先前才刚派出暮雨恨不能当场杀了她,为何一转头的功夫,竟又开始到处找人了呢?
傅容泽想要做什么?
恍惚间,叶半夏只听得到脑海里不时盘旋着的这个问题,可尚不等她厘清其中的答案,整个人却已经被控制住了。
“别动!”
狠戾的声响从耳畔传来时,叶半夏只觉身形一顿,刹那之间,她下意识地开始挣扎。
可终归是刚经历过严刑拷打的,身体本就孱弱,再加上此番窦知喻请来的都是些彪悍人,叶半夏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几次挣扎无果,反而还引起了窦知喻的不满,“你也别怪本相心狠,这临时倒戈的事,只能有一次。既然这回你还是得临危受命,那有些事咱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窦知喻的嘴角仍挂着笑,但冷不丁扫过一眼,却始终难以让人心安。
瞥见他神色的那一刻,叶半夏更是没由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喝了吧,否则,我是不敢让你自己走出去的。”
让叶半夏始料未及的是,窦知喻倒是没有胁迫,只命人架着她,但从始至终都给她留足了自由选择的权力。
如果,胁迫也算变相自由的话。
叶半夏心下了然,但稍一思忖,却还是忍不住眉头紧皱地追问道,“敢问相爷,这是……”
“毒。”
当窦知喻毫不掩饰地给出答案时,叶半夏不自觉挑了挑眉。
她倒是清楚,在这只手通天的地方,窦知喻的确不至于将她放在眼里,但却着实没有料想到,他能这般坦然。
可如今毕竟是她受制于人,倒也的确没有是办法说不。
“如果我喝了,就能走了吗?”叶半夏神色如常,只淡然问道。
没看到她眼底闪过哪怕转瞬的不安,窦知喻望向她的眼神倒也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愕然。
可叶半夏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从始至终都只盯着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瞧,似是恨不能将它盯个底儿朝天。
“是,你只要喝完了,马上就可以走,解药五天一次,你到相府来取便是。”
听到这儿,叶半夏不由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