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半夏,我只问一次,你那些本事是从哪里来的。”
料定无人敢听他的墙根儿,傅容泽倒也问得干脆,可遗憾的是,叶半夏却是全无准备。
事实上,哪怕是被傅容泽言之凿凿的逼问,她也仍是一副错愕姿态。
毕竟,早在他们在悬崖底下双双醒来的时候,叶半夏就已经袒露了实情,只可惜,傅容泽不信而已。
但最是让叶半夏错愕的,无非是时隔数月,他突然又主动问起。
“督主您,不是不信吗?”
叶半夏当然希望他是回想起了过往种种,但总归是不敢托大,只敢试探着问了一句,然眼底的不安却已经泄露了她此时所有的情绪。
可惜,傅容泽却是半点不能领会她此时的小心翼翼,只径自沉声问道,“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还不忘说实话吗?”
言下之意,他已经够替叶半夏考量了,若是她再蓄意推诿,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叶半夏闻声,心下只有苦笑。
等回过味来,她只能不以为意地淡声道,“督主若是想学,奴婢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若是非要追本溯源的话……”
叶半夏故意做凝神细思状,但只要她不曾舒展紧蹙的眉头,傅容泽倒也绝不至于认定她会主动坦白。
“机会只有一次,你若是错过了,可就怪不得本督主了。”
再开口时,傅容泽冷不丁换了凌厉神色。
对此,叶半夏却仍是半点错愕也无。
“那督主希望我说什么呢,家学渊源我解释过了,但您不信,信口胡诌个江湖道士出来,我又怕编不圆。这世上的许多事都讲求天赋秉性,您权当我是个无师自通的聪明人罢。”
傅容泽听了这话,却是不自觉神色一顿。
尤其是在注意到叶半夏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时,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丫头明着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可暗地里却是变着法子的揶揄他太蠢。
而这一切,全是因着回来的路上,傅容泽还拉着这丫头问东问西折腾了好一阵子。
主要围绕的,还是她机缘巧合得到的这块玉。
如果不是亲眼看着叶半夏想要推诿,傅容泽差一点就笃信这丫头折腾了半天,为的就是这一出。
“这玉的好,那不是明摆着的嘛?”这是叶半夏的第一句。
话刚一说出口,傅容泽就愣了。
什么叫明摆着?
如果不是叶半夏当众戳穿了那些人的把戏,傅容泽根本就没有办法笃信真假。
事实上,哪怕是现在,他也仍是一头雾水,根本就摸不着头脑。
可偏生这一切发生在叶半夏孜孜不倦地传授了半天心得之后,正也是因此,才让这混丫头对自家主子多了几分揶揄。
“所以,当真不是刻意的?”傅容泽再问。
这一回,叶半夏倒是应得坦荡,“自然,一切随心而已。”
被窦知喻胁迫是无奈,但在玉石的问题上,叶半夏还真没亏过心。
“那些理论,你现在乍然听着觉得生疏,但如果仔细钻研一下,一点都不难的。若是督主当真想学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傅容泽追问的细致,在叶半夏看来,无疑是这人对玉石的鉴定起了心思。
她这一身的本事,本就是从另外一个世界而来,倒也无有顾忌。
更不消说,对此深感好奇的人是傅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