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纵然她卯足了劲儿想要摆出一副没所谓的阵仗,一开口却是不自觉带着些哭腔。
傅容泽听后不自觉蹙了蹙眉,好一会儿才认命地抬手向她招了招。
叶半夏眼中闪过些许迷离,但还是下意识往前一步。
傅容泽拍了拍她的肩,“不是说已经活了两辈子了吗?怎么还这般扭扭捏捏的?说不定,再死一次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呢?”
傅容泽有意逗弄,但叶半夏却始终脸色阴沉。
“这些事明明都不是你做的,凭什么要让你来担?”她径自仰起头,以最坚毅的神色岔开了话题。
傅容泽心知这丫头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却也只得轻叹两声,“这世间许多事,都是没有情由的。就像你说不清为什么会跟我有两辈子的缘分,我也没法解释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顿了顿,傅容泽又叹道,“时人谓之曰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一听这话,叶半夏眼中的泪便再绷不住,簌簌落下。
傅容泽一见,却是慌了神,“这怎么还哭上了呢?当初跟我一起荡平玉石工厂的那个丫头可是不会哭的。”
他越说,叶半夏的情绪便越是失控。
到后来,某位颓然无力的督主只得摆手示意作罢,索性就什么都不再说了。
“你且先安生待着,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待哭够了,恢复了些精神,叶半夏三言两语间重复的全是这一句。
起初,傅容泽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此番折腾出这样大的阵仗,为的就是要让他身死,而眼下一切情势也的确于他不利。
单凭着叶半夏一人,想要从中厘清原委,委实不容易。
“这太难了……”傅容泽颓然道。
“不,不难。”叶半夏应得再坚定不过,“拨云见日而已,只要能耗得下去,总能迎来曙光的。”
叶半夏临走前,留给傅容泽的最后一记眼神,便是不曾动摇的坚毅,像她刚来时的那样。
出了幽暗的牢门,叶半夏下意识抬手遮掩了一下天光。
再一晃神,才惊觉皇后娘娘竟还在,稍一思忖便大步上前,恨不能当场跪下谢恩。
幸而,皇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当即摆手制止。
“你这丫头也算心善,如今也只有你还在为傅容泽四处奔走,想来无论结果如何,你总是愿意来见他这最后一面的。”
顿了顿,皇后又道,“本宫也算是还了个恩。”
叶半夏满脑子都是皇后口中所谓的最后一面,一时倒也没仔细品咂。
直到两人挥手作别,她重又耐着性子准备去公主下榻的驿站再做勘察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皇后这般护着她,岂不是公开与陛下叫板?
若是被发现了,又该如何是好?
凌嘉衡正在禁足,她根本就孤立无援!
诸多纷杂的思绪像雪花一样灌入脑海时,叶半夏突然那傻了。
她完全不知,要如何才能还得起这个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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