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的功夫,淑妃的脸色当即变得惨白。
至于周遭众人,更是神色各异。
窦知喻是百官之首,如今被傅容泽冷不丁提到台面上,面上自是有些讪然。
可最是招架不住的,自然是淑妃自己。
“你们谋害陛下,本宫既然知晓,怎么能缄默着不做声?”淑妃厉声道。
话一说出口,众人神色再变。
淑妃扫视周遭,眼底不自觉带着些许轻慢姿态,不疾不徐地冷声反问,“傅大人,可要跟诸位解释一下,陛下正值壮年,如何会突然中毒不治?”
这个问题横在众人心头时日已久,该说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不少盘算,但确实没有任何一个,敢如淑妃一般掷地有声地追问。
原因无他,无非是生怕自己招架不住傅容泽与凌嘉衡的多番质询而已。
前太子虽暂时不见至高的荣宠,但其在朝堂之上的威慑力却是不减半分。尤其是不久前,刚刚回朝的七皇子又没由来萌生出些许退却之意。
在这般不容置喙的现状跟前,试问谁又敢贸然与之硬碰硬。
“是啊,傅大人,陛下中毒一事,臣等调查良久,但始终不见任何线索,不知你可知其中缘故?”有淑妃这个队友作陪,窦知喻倒也不至于一直躲在角落处不做声。
面对他的逼问,傅容泽只不以为意的轻笑两声,“窦丞相这话委实让我不敢接啊,您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肱骨之臣,手头不知握着多少人的性命,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肯放过的人,难保不会觊觎皇位……”
任谁都没有料到,傅容泽会这般毫无顾忌的直言窦知喻的秘密。
一时间,众人哗然。
窦知喻涨红着脸指责傅容泽胡说八道,当事人却是岿然不动,甚至还反问他当初给叶半夏下药是何居心。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叶半夏本是你相府的佣人,到底是何缘故非要安排到我督主府上,还三番四次地给她下药?”
傅容泽一字一顿的反问,每说一句,神色便凌厉几分。
叶半夏则一直浅笑着,她只静静地守在傅容泽身边,任由旁人不时扫视着,但整颗心从来记挂的都只有身边的人。
当初逼着皇帝下诏的时候,傅容泽并没有把她的这笔账算上去。
那时候,叶半夏就知道,这些事终将成为最终对付窦知喻的有力证据。
诚然如是。
只可惜,当真正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她还是没由来心如刀绞。
不为别的,只因傅容泽重提旧事时字字句句都是对她的无限心疼。
叶半夏又何尝不是?
“若非是殿下及友人相助,叶半夏此时已经黄土一抔,不知相爷对此作何解释?”傅容泽冷声问道。
不等这人继续应声,傅容泽却是不疾不徐地偏头望向凌嘉衡,“殿下,先皇生前下诏为皇后娘娘平反,且还您太子之位的事,您还有必要瞒着吗?”
冷不丁的,他重又将话题拽了回来。
但脱口而出的每一个字,却足以让所有人心下生寒。
“不,不可能的,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