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冷着脸,“老夫是有原则之人,这辈子,都绝对不会给你看病!请回吧,莫要继续在此纠缠,失了体面!”
周浩成也面露焦急之色,急忙开口求情,但这位神医一直都是一副正气凛然的神色,完全不为所动,最后索性直接甩袖而去。
周浩成百般阻拦都没用,只能一脸歉意地望着段则行,段则行的眼中亦满是失落神色,昭天更是用力垂着头,一副十分愧疚的模样。
“都是属下一时眼拙认错了人,还请公子责罚!”
段则行很是恼怒,“现在责罚你有什么用?便是要了你这条命,神医也不可能会改变主意!”
周浩成看着两主仆的争吵,原本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看来他们并没有真的怀疑。
不过,就算如此,为了永绝后患,那人也必须要马上除掉。
原本,周浩成便没打算放过那假神医。
自己找他配合演戏,这原本就是一个隐患和把柄,若是不及时除掉,万一他把此事说出去,那自己故意寻人欺瞒安家之事就瞒不住了。
现在,有了那么一桩插曲,知道自己找的那个假神医极有可能还是身上背负人命的庸医,周浩成就更不可能放过他了。
段则行一副很是失落的样子,周浩成便“真心实意”地宽慰了他一番,段则行依旧愁眉不展,最后也无心宴席,直接提出了告辞,并让他派人暗中知会安若竹一声。
两主仆的背影都透着深深的失落,周浩成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很快转身离开了。
而实际上,刚转过身,段则行的唇角便微微翘了起来,昭天一直紧绷的脊背这才缓缓放松了下去。
幸亏他方才戴着面具,不然,他铁定演不下去!
段则行转头朝昭天投来一记赞赏的眼神。
“表现不错。”
昭天的背脊不由得再次挺直,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被称赞之后的自豪感。
旋即,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这人根本就不是他真正的主子啊!自己为什么要因为他的称赞而自豪?
真是见了鬼了。
方才昭天为什么能准确地说出那位假神医的来路?这当然是段则行告诉他的。
段则行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对昭天的解释是这样的。
“方才阿竹来寻我,她偷听到周家小姐与人谈话,那位压根就是个假神医,实际上就是周浩成临时找来糊弄我们的。
阿竹想要直接走,但我觉得就这么走了太便宜他们了,所以我就偷偷地潜到了那假神医住的地方。
我本意是将他打一顿狠狠出口气,但没想到,却刚好看到他正在数银子。
周浩成许了他十分丰厚的报酬,他正是最得意的时候,一边数一边洋洋自得地说起了自己过往的经历,感叹自己现在的时来运转,我这才知道他原是义溪县人,还是曾医死人的庸医。”
昭天闻言,心中虽然有所疑虑,但又觉得他没必要骗自己,因为这件事自己过后很容易就能去向小姐求证。
而宴会开始之前,他的确是消失过一段时间。
方才一番试探,果然就试出了那庸医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