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则行闻言,心中便是重重一个咯噔。
他的期望落空了,这个人的年龄,绝对不能称之为安若竹的长辈。
那件事发生在三年前,那他那时候才不过是十几岁。
十几岁的年纪,就能斩杀群狼,可见他的身手有多了得。
段则行心中生出了一股深深的危机感,这人,分明是一个同龄的竞争者。
他救了安若竹,必然得到了安家上下的感激和好印象。
而自己,却是将得罪安家人的所有事都做遍了。
两相对比之下,段则行简直是被衬得一无是处……
段则行的心情当即就笼上了一层难以言说的阴霾。
段则行接着追问,“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他们一定没有联系了!
然而,安若竹却是脆生生地道:“有啊,他上个月还给我写信了呢。”
段则行觉得心口又中了一箭。
这一箭,比方才的所有心梗加起来杀伤力都大。
段则行想问,他给你写了什么?
但是这样的话显然太过逾矩了,他真问了,安若竹也不会告诉他,反而还会觉得自己是多嘴多舌的长舌妇。
段则行只能换了一个问法,“他是侠客?这听起来倒是很新鲜,他们侠客平时都做些什么?”
“侠客嘛,自然就是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我可羡慕这样的日子了,当初我都差点想跟着他一块仗剑走天涯呢!”
不过,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差点被她爹打断腿,让她哪儿都去不了。
段则行:!!!
他顿时更加警铃大作。
段则行现在也想打断她的腿,这样她就老老实实,不会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安若竹的性子,的确像是对这些感兴趣的。
即便是现在,她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兴致勃勃的光芒。
如果这个容君回来到燕京,说不定三言两语就能把她拐走。
“你们关系很好?”
段则行问出这话,语气中都不自觉带上了一抹酸意。
他希望安若竹能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但是安若竹却笑得没心没肺,语气也很是欢快。
“对呀,他在漠北住了大半年,还教我功夫,后来走了他也会时不时给我写信,给我捎好吃好玩的,他人可好了。”
段则行:……
脑子里已经有了那人手把手教安若竹功夫的画面感了。
好酸,越听越酸。
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些了。
但是,人就是这么喜欢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明明心里酸得要命,他还是忍不住继续问。
“那他现在在哪里?”
“上次他说他在邢沧,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得收到他的信了才知道,我估摸着他的信过几天也要到了。”
段则行已经酸麻木了。
“你也会给他回信?”
安若竹回答得理所当然,“当然啊,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是朋友,他给我写信,我自然要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