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则行转头看向安若竹,“是吗?”
他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起来很正常,半点嫉妒和不满都没有,但他的内心却是疯狂焦躁的呐喊着,假的,一定是假的!
定然是这个丫鬟犯花痴,安若竹的眼光高着呢,才不会随随便便给别的男人那么高的评价。
在他的殷殷期盼中,安若竹却是直接点了点头,承认了。
容君回的确长得好,不过,许是一开始遇到他时安若竹还没开窍,所以安若竹对他仅仅只是单纯的欣赏,一直以来,就只是将他当成了大哥哥一样的存在。
“咔嚓”。
段则行手中的茶杯被捏得裂开了一条缝,茶水顺着裂缝淌下,流了他一手。
安若竹一惊,“怎么那么不小心?”
段则行淡淡道:“一时手重。”
“那你手没割伤吧?”
段则行想说没有,但他的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冒出了三个字,“割伤了。”
他的手也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主动往那碎裂处用力,原本没有受伤的手一下就冒出了血珠来。
顿了顿,他又冒出三个字,“有点疼。”
安若竹闻言,当即头脑一热,直接就抓住了他的手,“我看看。”
段则行摊开了手,果然就看到那上面有一道约莫两寸长的划伤,有鲜红的血珠从伤口冒了出来。
这伤口比安若竹以为的还要长,还要深。
她当即就掏出了随身带着的金疮药给他撒上,然后又掏出帕子给他包扎。
给人包扎伤口这样的事,在军营里的时候安若竹做得很多,也做得非常熟练。
这一套动作做下来便如行云流水似的,干脆利落,最后以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作为收尾。
安若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抬起头来,就对上了段则行正垂眸望着自己的目光。
他的目光很温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但安若竹却莫名感到了那隐藏在温和外表下的强势,她陡然生出了一股无处可逃的感觉。
安若竹当即撒开了他的手,有些不自在地伸手别了别头发,眼神也下意识乱瞟。
她心中暗暗懊恼,自己的动作怎么就这么快?那么自然呢?简直是半点都没过脑子。
她强作镇定地开口,“这两天别沾水,很快就能好了。”
段则行唇角微翘,一副十分听话顺从的模样。
“好,都听你的。”
明明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平白带上了一股莫名暧昧。
安若竹内心的小人疯狂甩头,这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罢了,千万不要自作多情!
段则行垂眸看着自己那只手,心中原本那些不快瞬间一扫而空。
那个容君回就算比自己先认识安若竹又怎么样?他离得天高地远的,顶多就只能给安若竹写写信罢了,而自己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有大把的机会能跟她相处。
良辰&美景:感觉她俩好多余,她们是不是该消失?
最后还是良辰开口,“姑娘,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安若竹当即应道:“哦哦,对,是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