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地里,时不时的有阵阵的湿气,显得更加的蒸热,没办法,安昕只能一步一步的沿着原路在崎岖的农家小道上前进着,个别彪悍的玉米杆将自己的茁壮的叶子伸得老长,搞得安昕一步小心便被它刷到了,之后身上便是那种难以形容的痒痛。
随着身上那愈来愈粘的衣服,和脸上那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疼,心里面刚刚对“狐狸狼”的那点好感此时完全的消失了。
“真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变态的人呢?难道不折磨折磨人会死呀?”安昕心里早骂了那“狐狸狼”几百遍了,正当她觉得自己要崩溃的时候,身后传来“哒哒哒……”的异动。
“吁……”随着那侍卫燕蠡面无表情的的一声命令,马儿准确的在安昕面前停住了。
“纳公子,请上车!”
“马车……”安昕心里面大大的惊喜了一下,顿时眼睛都亮了,叭叭的跑到马车跟前,二话没说就跳上了马车,坐上车子后,才感觉脚心是火辣辣的痛。
令安昕更为震惊的是,马车内空无一人,想问燕蠡时,马车动了,安昕只能先将所有的疑问暂时搁置。
长平城的“聚贤堂”酒楼中,此时正值中午客流量最高的时候,店小二飞快的跑动着,猜拳声、嘻笑声四处洋溢着,安昕与范蠡两人进了门便被店小二带领着奔向二楼的雅间。
说是雅间,其实也就是各个桌子用简单的竹子围将起来,门前挂一半高的布帘。其实,要低下头,还是能看到雅间里的客人的,但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谁会做如此的动作呢?
要说这家酒楼,那可是长平街最知名的酒楼之一。原因是由于其酒菜的味道独特,价位还算适中,所以,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有可能也常常到这家酒楼用餐。
因而,这里资讯常常是一流的,什么宫里的秘事,都有可能在这里听到,当然,那也要靠些运气,因为,传播信息的人又不是像说书人那样广播着,只是喝到酣处,无意人泄露而已,所以有心人,都能从这里得到自己想到的信息。
安昕一进雅间便看到了“狐狸狼”,窝了一路的那团火就在头上开始缭绕,看着安昕那即将爆发的神色,迈轲一个眼色,燕蠡便留在了外间。
“嘘……”迈轲单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安昕便很识时务的将盛怒压住了。
迈轲指了指隔壁,并示意安昕坐到他的身边来。
隔壁隐隐约约的有声音传来,安昕和迈轲不约而同的将凳子向声音的方向挪了挪。
“今天史部的那个自命清高的姚启元,亏他还是我们玄武朝的状元郞,为人做事太幼稚了,简直就是个书呆子吗?!你说,那家伙竟然真给尚书府赶了一头猪,你说,人家尚书本就是姓朱的,你说,那姚启元什么意思?骂人家朱尚书是猪吗?哈哈哈……真是蠢死了。”
接着一阵哄堂大笑。
“喂,还有那个,那个乡巴佬儿,土财主,仗着自己有几个铜臭,竟然问如何送银子?”听起来像是那个马公子的声音,安昕气得手都开始发抖。
迈轲一把将她挽回怀中,“稍安勿躁。”
“唉,咱们猜猜,尚书府这次能收多少白菜?多少萝卜?还有多少西瓜?”
“那谁知道呢?反正是少不了,再说现在也是夏天,各种瓜果蔬菜最多的时候。”
“尚书可真高呀,为儿子办喜事可真会挑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