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父亲的承诺,秦凤歌终于放下了戒备,后退一步,双手平着伸出,左右手交叠举到与眉毛齐平的高度,然后缓缓躬下腰身,给秦信泽行了一个大揖礼。
“父亲,儿子回来了。”
“好好好,”
秦信泽激动的一只点头,眼角更加湿热,“你玩够了,愿意回来就好,爹还以为,你这辈子不想回家,不管咋那么侯府的死活了呢。”
“怎么会,不管儿子去了哪里,始终都是爹爹的儿子,是景安侯府的嫡长子,这个身份,凤歌不敢忘。”秦凤歌不苟言笑,脸上的神情也比平时更加肃穆冷静。
秦信泽一直牵挂在心里多年的巨石终于落地了。
秦凤歌出逃在外,这些年不肯归家,此事一直是他的心病,他总是在担忧侯府后继无人,按照大晋律法,女子又不能继承家里的爵位。
景安侯这个侯爵之尊,岂非是要后继无人了。
好在这个时候,秦凤歌终于脑子清醒,肯回来了。
只要他这个嫡长子愿意回家住下来,以后的事情都好说。
秦信泽控制着心中感慨的情绪,拍了拍秦凤歌的肩头,“你深夜回来,想来也是赶了一天的路,这风餐露宿的,定然也乏了,我这就去让朱管家给你收拾你之前常住的屋子,你泡个澡,早点休息吧。”
“好。”
看着秦信泽激动道双眼含泪的样子,秦凤歌也将心中的甄氏想法压了下去,点点头。
秦信泽这才重新打开书房的房门,唤来了朱管家,告诉朱管家收拾秦凤歌的房间。
看到秦凤歌这次终于要回家,不再离开了,朱管家也是激动不已,快步小跑着离开了院子。
父子两个人又在书房说了一会话,等一炷香的功夫过后,朱管家已经重新回来,站在书房门口禀告院子已经收拾妥当。
秦信泽又亲自送着秦凤歌回到他打小居住的麒麟轩里,看着秦凤歌进了寝室,才百感交集的从屋子里又走了出来。
朱管家一直机灵的在门外廊下候着,看到侯爷走出来,立刻凑上前:“侯爷,咱们凤哥儿这次不走了吧?”
“唉,听凤哥儿的意思,这次是要常住了,不走了。估计也是看到咱们府上这段时日动荡不安,总是出事,他的亲妹妹又这样神伤,所以没了在外逍遥的心思了。”秦信泽猜测完,感慨道,“罢了,不管他心里如何想的,只要他不离开府上,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怕整日厮混在花街柳巷里,只要别给我惹事,承袭我侯爵的荣耀,其他的,我也一概不想管了。若是我连侯爵之位都保不住的话,那才是无颜面对秦家列祖列宗。”
朱管家也在一旁附和:“侯爷说的极是,咱们还是顺着凤歌的心气来吧,之前把大少爷逼走不就是因为老太太还有大娘子不顺着他的意思,非要把他和鲁国公府的嫡小姐撮合在一起,您又一味的严查他的功课,逼他读书做穴学问,大少爷这才离家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肯回来,还是先顺着为好。”
“嗯。”秦信泽叹息的回应。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很快走出了麒麟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