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广琪的亲军,已经是冀州军中训练最严格,装备最精良的军队。
可是,在极为被动的战局之中,这样的精兵与其他的军队一样,也只能沦为牺牲消耗品的角色而已。
可是现在冀州军的高级将领们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要牺牲士卒多牺牲一些,这样才能给他们争取最多的时间。
在“忠臣”的建议之下,白广琪已经不敢在中军大旗下呆着了,主动后退两百步的距离。
好在这时候西部战场的兵员也退了回来,得到数万将士的补充,让他们更有底气对抗大凉军骑兵。
项阳看到玄甲军的冲锋威力已经发挥到极致,后续敌军士卒越聚越多,也担忧自己最得意的骑兵会陷入敌方步军大阵之中,果断地打出旗号,趁着他们刚刚冲溃一队人马,开始拉开跟冀州军的距离。
“哈哈,大凉军骑兵撑不住了,快快摆阵,只要我们严阵以待,敌军就不敢轻易冲锋。”
让西部退回来的大军火速向中军靠拢,我们要先抱成一团!
白广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可是许多冀州军的将领却露出悲哀之色。
这一战,他们才是进攻方啊,而且聚集了十倍于敌的大军。
结果现在只是勉强打退了敌军骑兵的一次进攻,更有甚者,所有大军只能抱团变成一只“刺猬”,防备着敌人的再次进攻。
玄甲军的变阵速度远远超过了冀州军的想象。
虽然在旗号的指挥下火速脱离,但却以更快的速度转变方向,再次形成了锥形冲锋阵型,避开正面,从侧翼又发起冲锋。
这么短的时间,冀州军又一直陷入巨大的混乱之中,仅仅来得及在东南方向形成一条整齐的枪盾阵。
其他方向,依然等于不设防的状态,眼睁睁地看着玄甲军越杀越近。
幸得冀州军也称得上纪律严明,接敌的将士没有第一时间形成溃败,勉强削弱了玄甲军的速度有冲锋威力。
否则的话,他们的人数虽多,真有可能被玄甲军一冲为二,那样,整个大阵就裂开了,再不复秩序。
白广琪现在已经不在乎牺牲的人数了,只要能把玄甲军再次逼退就好。
他在指挥之时,甚至已经主动放弃了部分将士,最外围的人就当肉盾好了,他在内圈先集中兵力形成了完整的枪盾阵,然后就顾着调配弓箭手。
外围的将士早就已经被他牺牲了,他宁愿趁这段时间,集中弓箭进行齐射,一定要给敌军骑兵造成严重杀伤,这样才能出自己的一口恶气。
可是,大凉军骑兵战术相当灵活。
哪怕他们拥有恐怖的冲杀能力,依然会把骑兵的机动性发挥到极致。
靠着外围散乱的士卒,根本无法缠住他们,玄甲军想杀就杀想走就走。
而在阵内的弓箭兵就非常被动了。
内部战阵虽然完成,可是人员排布非常密集,想要在众军之间自由地调动一队弓箭兵,谈何容易,稍有不慎,甚至可能引起其他阵列的混乱。
白广琪气得握拳,但也只能接受现实。
“罢了,至少我们的阵列已成,依然拥有兵力优势,等大凉骑兵把外围的残兵杀完,若还想继续向我本阵冲击,必定会大吃苦头。”
白广琪已经见识过大凉骑兵的冲锋威力,简直无法想象乔素贞当初是怎么打败这样精锐的骑兵的。
但无关紧张,再精锐的骑兵,正面冲击一支列好阵兵力又占优的步军都不是明智之举。
大凉军若是真的如传闻中精于骑兵,自然明白其中厉害。
不过,让白广琪惊讶的是,明明已经无法再取得更大的战果,反而越耽误长时间越有受创的风险,玄甲军依然在附近飞掠寻找着破绽与战机,不肯离去。
“可惜,冀州骑兵现在不在素贞的手中指挥,否则早就能把另一支大凉骑兵击溃,前来夹击了。”
冀州骑兵或许比不得大凉军精锐,可是他们的人数更多。
然而,这种人数优势似乎根本没有发挥出来。
白广琪焦急地向着骑兵战场看去,发现大凉军不但以较少的兵力就能死死缠住他的冀州骑兵,而且双方的损伤几乎相等,冀州军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
“主公,您快看,大凉国从高坡上杀下来了!他们的步军要对我军展开冲锋。”
白广琪闻言扫去,果然看到了大凉军已经列好阵型,集中兵力向他们推进。
“哼,怕什么,大凉军就算加上步军,人数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他们自己冲直高坡,说不定还能省下我们一番功夫。”
他心中一动,想到了一种翻盘的可能性。
大凉军现在自以为胜券在握,似乎想要快速解决战役,若是他们肯主动进攻,那对冀州军来说可是难得的机会啊。
“快,让我们的将士准备好炸药包,大凉军精于火器,我倒要让他们自己也尝尝炸药的滋味。”
其他将领也意识到了这个极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