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共有四条河,中河居中,前河靠近南门,后河靠近北门,运河则贯穿南北。
仙客来酒楼临靠前河,这一带多是官署,东有察院,西有县治,陆阿灼提着木桶直往中河走去,店铺多沿着中河安置,一条河道设有六座拱桥供行人车马来往。
她算了一下手头的铜钱,卖田鸡得了二百九十四文,这些不能动须得上交给陆老太。
再有陆圆给了四百文,其中一百文是用来买米面,三百文则是给她当私房钱。
陆阿灼先去米粮铺子买了一斗白米两斤白面共花去了一百一十文钱,再买了一块盐砖四十文,十斤木炭四十文,两斤油烛一百六十文,秤了两斤红枣,再捉了一只活鸭,刚好剩下两文当车费。
四百文钱安排得一干二净,她分文不剩。
提着木桶来到南城门等牛车,一同回去的大娘见到陆阿灼单手提几十斤的重物而不气喘,当真是咂舌。
“阿灼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我儿要是有她一半力气,何愁没有饭吃。”
陆阿灼礼貌笑笑,不知如何作答,力气大吃得也多,若没有陆圆在仙客来当差,原身估计活不到十七岁。
尴尬之际抬头见到一辆骡车经过,程亘坐在后车板上,旁边是个瘦弱的男子,村里人称他为瘦竹,整天游手好闲不着家。
大娘看着远去的骡车,叹气道:“程家小子整天不去学堂,他老子娘也不管管,怕是要让瘦竹给带坏,哎——”
鼓楼钟鼓声陆续传来,大爷的牛车准时停下,陆阿灼帮着大娘抬筐子,笑说:“这人没准以后能中状元呢。”
大娘扯了扯嘴角,道了句妄想,“嘉水县几百年过去,再没有出过状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