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问程亘喜欢什么花。
程亘心道我能喜欢什么花，那些玩意儿还招虫子。
想是这么想，对妻子笑道：“晒干的花吧，你制成的干花就很好。”
陆阿灼瞥了他一眼，十分怀疑：“我以为你要跟我说，你喜欢梅兰竹菊呢，或者说你不喜欢花呢”
程亘失笑。
他见她雕了一朵牡丹，又刻了一只蝴蝶，摆在白瓷盘上，美艳又灵动。
他笑说：“不好，有蝴蝶怎么没绿树。”
“多大的事，葱、韭菜，你喜欢什么，立马给你备一根来。”说完拍桌一笑。
程亘捏着她的后颈皮，惹得陆阿灼不断往后仰，他迅速啄了她一下，随之笑着起身去了里间换家居服。
这会儿陆阿灼倒是不敢回头去横他，脸红彤彤的。
脸上热气尚未散去，门敲响，饴糖从小厨房过来，手上提着冬青和柏枝。
她说道：“姑娘，那屋檐都插了节节高，这些剩下的洗干净，等会儿就用来摆盘。”
随后摆在了空盘里。
饴糖见陆阿灼眼尾含春，就明白姑爷是回来了。
她坐在小杌子上，给姑娘捶腿，嘟嚷道：“老夫人都让姑爷多陪陪姑娘，也不见他天天待在新房。”
陆阿灼心道：“程亘若真天天待新房和我厮混，那程家的人就该恼了，他三不五时才来一趟才是对的。”
她对饴糖笑笑，“我见你喜欢吃南瓜饼，除夕这天我就多做一些，你喜欢吃炸鸡肉么？”
一听炸鸡块，饴糖咽了咽口水，什么事都忘光了，连连点头：“喜欢吃，可炸鸡好费油的，姑娘若是做多了，怕有人要恼了。”
“倒也没事，春节本来就是耗油的节日，正好混在节日里做，她们哪里分得清。”
况且她在自己厨房里做，别人没亲眼见，哪里想得到是费了多少油脂。
她这边定好菜单，交给张氏去决定，其余时间便窝在小厨房给李氏做些开胃的菜肴，给程亘做些汤汤水水。
李氏的娘家人三不五时送了鸡鸭过来给女儿补补身子，见是陆阿灼在负责女儿的膳食，感动得一塌糊涂。
为此，李老太特地拿了自己织的棉布去染了青，送到了陆阿灼手里。
陆阿灼见箱子里的布料压得有些多，便和饴糖两人挑选了青色棉纱，赶工缝了一张崭新的蚊帐出来，送给了程老夫妇。
又将袜子和新鞋面顺便做了来，除夕这天，同二位妯娌一起送给了家里的长辈。
除夕夜，吃团圆饭。
一大家子的妇人全忙着备年夜饭，就连鲜少进厨的安氏也过来做了一道鲜鸡炖蘑菇汤。
程老头见桌上香菇鸡汤、酱鸭、梅菜扣肉、煨火腿、菌菇煲，再有四盘的油炸，四品果盘，中间一大盘的烧鹅，竟是湿了眼眶。
他笑道：“以前咱们家还真没有过如此丰盛的年夜饭，那几盘花看着就特别喜庆。”
指的正是陆阿灼雕出来的摆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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