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姐儿奶娘林氏听了刘老爷的叮嘱,就明白肯定是主母吴氏在跟前吹枕边风,以至于老爷对陆家产生了极大的误解。
她一时不慌张,将那些叮嘱全给应了下来。
隔天,她带着两个小嫂子,提了一包燕窝一包紫菜再有两盒糕点,坐上马车直奔汀东村的甲乙馆而来。
林奶娘见了陆阿灼,就将昨儿发生的事给叙述了一遍,道是:“也不知汀西村什么时候能去拜访,老爷吩咐了刘夫人要来给你赔罪呢,也见见陆家的人。”
陆阿灼就道:“我担心那刘夫人心生怨恨,要搅了好事,定亲时,男方父母不一定到场,越性就由我来出面定下亲事即可。”
最好是这两天就能给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奶娘林氏便知陆阿灼手上必定有了陆中晟的庚帖,如此也能得知陆家是真心答应了这门亲事。
她欢喜道:“原本三姑娘和你们约好了四月初一到薛家听说书,可否麻烦程娘子抽出一个下午时间见见刘夫人。”
陆阿灼道是无碍。
聊完正事,陆阿灼就问:“刘老爷可吃过了煎紫菜?”
奶娘脸上登时有些尴尬,讪讪一笑:“那天三姑娘就是请老爷试吃,可老爷急着要给她挑选一门好的亲事,两人说不拢,反倒是茶碗茶碟摔了一地。”
“三姑娘可安好,若是让茶碗碎片划了也不能轻视,须得请延寿坊的郎中来看过。”
“没事没事,老爷毕竟是亲爹,哪里舍得伤了三姑娘。”
陆阿灼不置可否,这种要将女儿送出去当妾的亲爹,不要也罢。
林氏也给甲乙馆两个丫头带了吃的用的,再过一盅茶的工夫,便就急急回了上河村复命。
很快就到了四月朔日。
这天县考复试,地址就安排在县衙幕厅处。
这天也是刘十万夫人登门拜访的日子。
而上午陆阿灼则是带着食盒先去拜访薛家主母和薛曦,并在薛家花厅见到了久久不见的刘寄云。
看到好姐妹瘦到下巴尖了,她就忍不住心疼刘寄云的遭遇。
薛曦也跟着红了眼眶,说道:“我娘亲都说但凡是真心疼孩子,哪里舍得送去当妾,你爹是真的糊涂了。”
刘寄云苦笑:“咱们两家长辈的格局本就不一样,你们是拼了命要培养一位生员来,我爹就只想钻空子,眼里只看到钱。”
陆阿灼等她们说完,就问:“如今你说给了陆家,那嫁去许家的换成了谁?”
“我二姐去了许家,郑家还不清楚,或许是四妹也或许就让我给搅黄了。”
薛曦再问:“那郑家非得是要你过去不成,没道理你说了别人家,就不再纳妾,又不是个痴情种子。”
这么一说,陆阿灼也觉得事情有些诡异,想了想,不确定问云姐儿:“刘夫人难不成是要将你嫁去郑家?可又是为何?”
刘寄云冷笑:“郑家公子各个是烂泥扶不上墙,就只这点,我那后娘是恨不得将一众姐妹给嫁过去。”
“刘夫人有孩子了么?”
“她生的姐儿八岁,哥儿三岁,倒是还能安稳过个十来年。”
陆阿灼想着刘秀才娘子曾经说过,原先云姐儿是要许配给许县令家的公子,不知为何突然就换了郑举人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