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猫儿是认得童族长,略微吃惊他怎么跑应天府来了,想了想,便让陆钱带着古祺去买丝绸,而他则是留下跟踪查探详情。
待陆钱离开后,孙猫儿对脚夫吩咐道:“叔,我给你二十文钱,你帮我上前去打探那人来应天的目的。”
脚夫多收一笔钱,十分乐意,牵着驴子来到童族长身边,和气问道:“这位老爹,你要叫牲口么,天气怪热的,路走久了容易流干了汗滴。”
童族长就问脚夫是否本地人士。
脚夫笑:“小人一家三代都是金陵人士,虽是家贫,在青怀桥也有六间草舍以供遮风挡雨,看老爹风尘仆仆的样子,莫非是外地来办事的?”
童族长便唉声叹气说起了缘由来,“我从嘉水县来,前儿天在三山门下了码头,沿路打听,遇到一个和气的贩子,就说这三个月县衙的墙上贴了好多认领的布告,让我过来这里寻找。”
“可怜我人老眼花,两天了才看到这里。这位好人,你帮帮老人家看有没有是我家童英发的布告。”
然后就细细说了童英发的特征,包括三绺须,面上四颗黑痣,身上有伤口等等。
那脚夫还真替他仔细寻找了,两刻钟的功夫,真让他寻得童英发的认领布告。
童族长得知堂弟竟病死在了应天,一时心绪复杂,痛哭了一场,又想着自己能独吞老六的绝户田,也是不错,而英发家里只有一儿子,可再谋划谋划,于是很快就道别去了三山门搭船。
脚夫见完成了任务,来到小巷子,一一道尽,孙猫儿算了脚夫驴子钱,便回了桐树湾街的薛宅来找程亘。
于院子处,程大秀却是先找了孙猫儿过去,问他:“怎的没见祺哥儿?”
他们这些人都知道古祺的存在,对于古祺说想当程亘书童的说法完全没放在心上,并不以为他能当程亘的书童。
但大秀想知弟弟去京城的遭遇,因而想找古祺私下聊一聊。
孙猫儿笑回:“大秀哥先别忙着找古祺了,等回了嘉水县,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们细细盘问呢,如今最要紧是准备考试。”
这是孙猫儿第一次见程大秀面上露迟疑的苦色,就听程大秀叹道:“真希望这次就过了院试,为了这考试,我们竟是离家半载了。”
话音刚落,程二秀从屋子出来,也是无奈,“我娘子临盆就在下月,怀胎十月,我陪家人的日子屈指可数,这次不管过没过,明年我是不打算考了。”
那陆大睿、陆中晟和薛伯阳、张景、周瓒也出来,十分赞同他俩的话,“感觉要一两年才能缓过神来。”
又说起羡慕程奎的话来。
孙猫儿见众人出来,唯独不见程亘和瘦竹,赶紧去了东厢房找人,却是见他们二人在石亭里说话,走近一听,竟是在说甯公公的事。
瘦竹说:“好歹也是认识一场,是该给甯公公备一份厚礼,要是老廖在就好了,人事往来问他最为清楚不过。”
“我来安排也行,以前监督程效一家,他家买进买出,我熟记于心。”
瘦竹笑他真是个猴儿精,于是这事也就让孙猫儿去负责。
孙猫儿又说了童英发和童族长的事儿,对瘦竹而言,那就是一团臭狗屎,闻之欲呕,就说不要去掺和童家事务,徒惹一身腥臭。
因而就将童家的事抛于脑后,很快就忙起备中秋礼。
托了牙行宋东家花了八十两买到了一副顾绣达摩像,再一件铜香炉,一件貂鼠帽套,两匹红丝绸、绫罗,四样新鲜水果四样糕点,于八月十四日送到甯公公的住处。
因甯公公出门会客去了,是他身边的人出来迎接,孙猫儿赶紧给公公行礼,“小的不知要如何称呼公公呢?”
那人笑着和气,道是:“叫我小冯公公就行,你到茶厅来,我问你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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