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灼笑:“我就嫁的对面村的程家,公公在县学任教谕,我夫君是今年院试的案首,程家几位弟兄也是秀才。
咱们汀西村陆家也好不容易出了两个秀才,叔公你们辈分这么高,想必家里秀才也多,可不知亲族秀才公们是否来喝喜酒,快请到院子里去,我们家也好讨些笔墨。”
陆多有带来的一众人脸色极为不自然,一个两个赶紧起身给陆阿灼贺喜,说的话干巴巴,陆阿灼也不介意。
她也不走,就像急于跟外人分享儿子趣事的新妈妈,站着就巴拉巴拉一顿说,说她丈夫回来多风光,县太爷都来贺喜呢,可苦了陆多有的耳朵,不堪其扰。
周氏因担心女儿不知轻重恐伤了陆家村的人,就站在篱笆里盯着举动,听到女儿一番话,乐得嘴都要咧到耳边来,赶紧过来添油加醋说了当时的情景。
“我当时就看城里老小全出来迎接,可热闹,县令夫人就住附近,也出来看,一会儿说咱家女婿芝兰毓秀,一会儿说咱们家两个孩子逸群之才,哎呦,那话我真学不来,县令夫人夸得我都不好意思。”
陆阿灼心中直呼比不过阿娘,她口中的县令夫人的风头要盖过程亘的秀才风光,果不其然,在座的妇人全投来羡慕的眼光,问县令夫人长啥样,做人和气不?
“阿玓娘实在了不得,竟能和县令夫人说上话,你快来我们这一桌,仔细说说当时的情景。”
周氏飘飘然,很快就让村里妇人给拉去问话。
陆阿灼等娘亲离开后,又说起家常,“虽说家里秀才是有了,但日子肯定比不过叔公你们了,听您说,世宁老叔在应天赚钱是日进斗金,也不知是在做什么发财?”
本来陆家村的妇人要纠正陆阿灼称呼错了,该叫陆世宁叔公,陆多有是太叔公,可一听是在问起陆世宁的详情,赶紧噤声。
陆阿灼见状,再看陆多有试图喝酒转移话题,心中冷笑,倒还真让她嗅出一丝不寻常。
这会儿瘦竹从篱笆里走出来,笑说三秀在找娘子,“怎的跑外边唠嗑来了,说什么有趣的,三秀找你呢。”
陆阿灼就给瘦竹介绍陆多有,“陆叔公,他儿子在应天挣钱,老有钱了,也不知是做什么经营。”
瘦竹瞅了陆多有几眼,顿作大吃一惊,反而问陆多有:“世宁兄真是老伯的儿子么?我八月份在应天等院试开考,有一天在街上看到了很像世宁兄的身影。
那人左手挂着白布,看着十分凄惨,本以为是世宁兄,但又想了想,世宁兄好端端跑应天做什么,因而就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也没上前叙寒温,真是失敬了。”
话音刚落,陆多有急的站了起来,一把手拉过瘦竹,要他多说一些,瘦竹反而问陆多有:“老伯还未说,世宁兄真是去了应天么?”
陆多有脸色一沉,“他是在应天,你这小儿未免话太多,长辈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叽里呱啦说什么鸟话,快说是在哪条街见到我儿世宁。”
瘦竹有些不满,又忍了下来,不情不愿说出是在大报恩寺前见到人的。
得知了陆世宁的消息后,陆多有反而不那么着急,放开了瘦竹,又斥责他一番,这才接着坐下喝酒吃席。
陆阿灼回到客厅来,老廖正跟陆家亲友说起陆世宁不为人知的私事,道是:“这人去年欠了赌场三百来两,家里还不出,抛下老父母、妻儿,一个人跑应天避难去了。”
陆钱颇为纳闷:“赌场的人怎么变好说话了,不该就将他家搬空去抵押欠债么?”
“陆多有一家不知从哪里凑了钱,还给赌场了,只不过陆世宁还不知,至今仍在外面飘荡。”
“难怪听到他儿子的消息那么着急,”陆阿灼在程亘身旁坐下,问老廖,“你们真的在应天见过陆世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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