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亲娘担忧的话语,程奎恨不得掏出一颗真心出来证明自己,“我更是看不上薛大少的行径,哪里会去学他,阿娘尽管放心就是,我崇拜的一直都是三哥呢,立志要和三哥学。”
一番话让王氏破涕而笑,擦了擦眼角,就逗儿子:“你还跟为娘说过崇拜的一直是阿爹,怎的今儿突然改口了,要是让为娘得知了是在敷衍罢了,定然不饶你。”
“我滴亲娘,儿子怎么样您老最明白不过了。”程奎上前就去给王氏捶肩背,求她不要再纠结这个话题了。
陆阿灼见母子二人解开心结,也就不再掺和,起身回到院子来重新研磨她的黄豆粉。
程亘跟在身后,帮娘子接过了研磨的工具,问她:“家里那么多豆粉了,还不够你霍霍?”
陆阿灼笑:“在你眼里,土豆粉、玉米淀粉、绿豆粉、豌豆粉、蚕豆粉通通成为豆粉了是不?”
程亘顿时头都大了,就问娘子怎的要准备那么多豆粉。
“里面有我做菜勾芡用的,这个黄豆粉是特别烤制过的,研磨后放在甜点上,特别香呢,你们不是在说玉米淀粉凉粉吃起来有些单一,我就是要给它增加香气呢。”
程亘闻了闻娘子研磨出来的黄豆粉,烤过之后确实很香,气味绵纯又不会太过霸道。
陆阿灼看着程亘研磨,突然叹气:“我的木薯啊,何时才能找到——”
尾音上扬不断在给程亘暗示。
她的芋圆、黑糖珍珠、麻薯,乃至现代真正的“黄金糕”糕王都需要用到木薯粉这一原材料。
秋高气爽,院子传来有条不紊的研磨声。
程亘忍笑,一声不吭,娘子又想用“祖宗托梦”来忽悠他了。
自从有了土豆粉和玉米淀粉后,阿灼天天在他耳边念叨着梦见过南方有一种植物叫做木薯。
不知为何,一听她说“薯”字,就清楚为的还是磨成的淀粉,他也确实托了刘家的分支去寻找,奈何都从未听说过,哪里去生来一棵木薯给她呢。
陆阿灼久久等不到夫君的回答,轻哼一声,“求人还不如求己,明年我非得派人出去寻找不可。”
说完就要去抢程亘手中的研钵。
程亘担心她肚子里的胎儿,不敢真的和她玩闹,把研钵让给娘子,盯着她发力,若是力气太过,就要提醒她谨慎些,陆阿灼嫌弃他啰嗦,推他回屋子看书。
程亘却是喜欢腻着她,即使不说话就偶尔对视几眼,他也很乐意,任她推着岿然不动。
草棚之下,他们也不嫌热。
王氏从客厅出来,见到小两口在玩闹,也没过去打扰,对万伯母笑道:“你和万伯带着一群孩子,也是辛苦。”
“三爷和三奶奶看着年纪不大,两人掌家互相配合,却是没有我和老万什么事,若不是老万先去求的老廖,我们也就没机会待在三爷身边了。”
王氏是清楚三秀曾经救过万伯母儿子,因而万伯母一家对三秀死心塌地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万伯母看着要更亲近阿灼,每回言语之间夸三秀总要带上阿灼。
也正是万伯母偏疼阿灼,婆婆才敢将人放在阿灼身边,王氏边走边寻思,看过厨房后又去巡视了暗房即阿灼未来的产房,问了稳婆、大夫的情况。